“既是这般,我跟弄墨也就未几担搁。”弄琴再道,“龙婆婆如有调派,也直管跟我们姐妹说来便是。”
有尾捡起家边茶盅,攥在手里,悄悄用力。她猛地问道:“赤武,你要帮她们麽?”
有尾心中尽是失落,既非对弄丹,也非对其他弄家姐妹,而是对这全部知日宫。她心中思及念及的“家”,却与其有这般膈膜,而这“家”中世人,与其皆有嫌隙,不过或明或暗或深或浅罢了。
“却不知唤我前来,有何见教?”有尾倒是先开了口。
有尾刚要回嘴,却听得门外一声大喝:“你们何为?”
“跟谁交代?宫主又不会为了这等小事计算不休。”龙婆婆性子直率,厉声直言道。
“路上可有宫人遇见?”
弄琴也未几言,恭道:“龙婆婆所言定是有理。不过此事蹊跷,一干人等均要扣问一番才好交代。”
“这火倒是蹊跷,本日你我放马返来,你走了不过一刻,便有人报我走水之事,却无一人得见祸首。有仆人报说走水之前恍见天降火星数点,本觉得目炫也没在乎,谁知这弄墨丫头似认准是你所为。”龙婆婆接道。
弄家姐妹已恶斗了一刻辰光,体力渐显不支。她们毕竟同出一门,所使招数也大同小异。不过弄琴手腕老辣,弄柯步步为营,弄墨弄丹已现优势。待苍文插手,倒给了弄墨弄丹喘气之机。
“就算我当真趁夜色偷进了华年殿,施惑术于弄墨,让她出丑人前,你们要如何惩办我?驱我下山?断我手脚?禁我自在?还是......取我性命?”有尾现在对这群仙家弟子更加不屑,想来这知日宫,竟非她心中一向矻矻所求。
弄墨又待强辩,却被弄琴阻住,“并非疑你一人,你来之前,火龙宫边院仆人我们也已尽数询过。”
有尾看一眼殿上世人,本身缓缓退至门口,倚住镶金镂空木门,往外看看,又回身伸个懒腰。
“你本日何时离了火龙宫?后去了那边?”
“你这丫头就是思虑过量,此事那里与你相干?本日看你顿时风韵,应是豪宕不拘之人,如何却说这般女人家扭捏之言?”
龙婆婆点点头,做个送客手势。弄家两人也未几留,扫一眼有尾,便仓促去了。
“婆婆,却不知此火何时而发,因何而起?马儿可好?”有尾心中实在惦记。
有尾又是嘲笑:“你们互为证人,加上姐妹情深,如此言之凿凿我另有何需求辩论?”
“无妨无妨,草料房已让仆人清理过,他们也已分头去置备草料,你莫要心忧。”
有尾蓦地明白,“他们觉得弄墨这般皆因为我所惑?”有尾心道,“不想他们如此暴虐,以此阴招害我。我一人独居,自是没有人证,难于辩驳脱身。”
“我们知日宫仙家宫邸,仙气覆盖,常日里妖物哪得进山?宫主慈心将她这小妖带来,她便偷偷近身施以妖法。知日宫单单宫主之名足以威慑群妖,此事若非她所为,旁的妖物怎敢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