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琴弄柯弄墨见其话不言明，三人换个眼色，也不言语。倒是弄丹在一旁非常不解。

“知日宫一贯宫规严明，错必纠，过必惩。”弄无悯看看弄琴，“你们......”

半晌，弄无悯方悄悄击掌两次，殿外回声飞入两只仙鹤，每只均有一人多高。它们一声啼叫，落在弄无悯身畔摆布两处。此时弄无悯朱唇微启，却不知是念咒还是平常说话，那两鹤听着，点头似是应和。

弄无悯闻言，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施以密音，开口道：“此恨至深？”

“至于你，”弄无悯看看有尾，“可想辩论？”

两人似都不觉对方存在，就如此寂静相对。

那鹤将食盒往桌上一放，便冲弄无悯啼叫一声。弄无悯点头，那鹤便一蹦一跳着退到一边。

有尾朗声道：“顺水推舟卖我情面么？”有尾捂嘴吃吃笑了，声音愈甜，“谢宫主神仙大恩。然我这惑术本就傍门，我人又迟笨的很，习得不好，只懂施术不懂收法，恐要劳动神仙见教。”

弄无悯也不答话，已是判定罢手。

赤武点头：“你之前便跟我和弄丹提过，此术过半柱香工夫自解。”

苍文经此一变，心中不知对有尾到底怀了哪般情素。纵为宫中大弟子，却也不过是个年青儿郎。他徐行向殿外退去，颠末有尾身边，忧心、气恼、疼惜、怨怼，交叉一处，竟催得他加快脚步，似要快些逃出去才好。

赤武心知若不让有尾出了恶气，她定不肯干休。眼下局势，赤武只得不时留意弄丹景况，求其莫受伤害。他要么帮弄丹引开别人掌风，要么半途挺身阻住旁人打击，如此一来，倒也得空再恳求有尾。

有尾见状，心知弄无悯已令夺魂冰刃自融。

弄丹回身望一眼有尾，又冲赤武微微点头，几要落下泪来。

“苍文赤武二人，每人誊写宫规百遍，两日完成。”

弄无悯眉头微皱，下巴稍抬似作扣问。

少顷，有尾听得屋中又有响动，勉强又睁了眼，见只仙鹤衔了食盒缓缓出去，同至的，另有弄无悯。他倒还是步态安闲，云淡风轻。

“师父，终是盼得您出关！”

弄无悯也不着恼，见有尾这般，便又微微倾身，将手中木勺稳稳再向前送，恰至有尾口中。

弄无悯见状，知她心有怨气，也不言明，就只搅搅手中热粥，舀了一匙，便缓缓送至有尾唇边。那米粥香气四溢，粥色清澈。有尾忍不住抚抚肚皮，既不看弄无悯，也不开口吃那米粥，反倒将头又今后倚倚，这方启唇。

弄墨这才得以伸手揩揩脸颊，却见手背尽是鲜血。“我的脸......”弄墨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