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琴弄柯弄墨三人，自明日起顺次上贯日崖思过。每人三日，不得饮食。”

有尾见状，心知弄无悯已令夺魂冰刃自融。

“你伤我跛脚，我毁你容颜，两不相欠。”有尾轻笑。

“师父，”苍文慌道：“有尾之罪，当受重罚。但您常言，妖亦生灵，可感可知。”

有尾朗声道：“顺水推舟卖我情面么？”有尾捂嘴吃吃笑了，声音愈甜，“谢宫主神仙大恩。然我这惑术本就傍门，我人又迟笨的很，习得不好，只懂施术不懂收法，恐要劳动神仙见教。”

“苍文赤武二人，每人誊写宫规百遍，两日完成。”

“有尾不敢。只是有尾诚恳，她们姐妹既咬定为我所惑，我思前想后，自愧昨夜得逞其心，实在难安，现补给他们，也免得罔担妖物名头。”

这两人倒是默契，有尾刚将口中米粥吞下，弄无悯便将新的悄悄送入。两人均不言语，心中却计算为何对方一言不发――弄无悯觉有尾受此屈辱，依她脾气，若非破口痛骂，也要冷嘲热讽；而有尾却想弄无悯这般屈尊，总要说些甚么以显仙家气度，又或喋喋不休诸般事理。两民气中这般想着，却仍然各自沉默。

弄无悯见状，知她心有怨气，也不言明，就只搅搅手中热粥，舀了一匙，便缓缓送至有尾唇边。那米粥香气四溢，粥色清澈。有尾忍不住抚抚肚皮，既不看弄无悯，也不开口吃那米粥，反倒将头又今后倚倚，这方启唇。

弄无悯也不该答，就只悄悄谛视有尾。

弄琴弄柯弄墨见其话不言明，三人换个眼色，也不言语。倒是弄丹在一旁非常不解。

“师兄，你们刚为惑术所侵，五人相残。”赤武在一旁，埋头轻道。言罢，他昂首，看看弄丹，柔声道：“你可还好？”

赤武点头：“你之前便跟我和弄丹提过，此术过半柱香工夫自解。”

两鹤将有尾缓缓送至敛光居，又将其谨慎翼翼扶到榻上。拜别前，一只用喙衔住衾角，替有尾盖了，这才双双飞走。

弄无悯眉头微皱，下巴稍抬似作扣问。

殿中世人目睹有尾缓缓跌在地上，面色惨白，一呼一吸都已难为。

这一觉不知过了多久，有尾忽地睁了眼。她觉腹中打鼓，心道：这么一来，恐无人再给本身送些吃食。念及于此，饥肠辘辘，痛感更甚。

弄无悯自行坐在桌旁，悄悄开了食盒，从中取了只翡翠玉碗，另有只木匙，渐渐走到有尾榻边。

“宫主，此妖趁您闭关，以妖术乱我知日宫。您......”

弄无悯将右手手指往里一收，闭目不言。少顷，他抬眼，右臂一挥，有尾赤武皆感一阵热浪，殿上弄家姐妹及苍文如大梦初醒，已是答复神智活动如常。在其身下，各有一小滩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