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哄然大哗,纷繁怒喝道:“狂徒猖獗!你是甚么东西?竟敢直呼老祖的名字!”“叩首?操你奶奶的,老子割了你的头还差未几!”
狼雕老祖听了更是惊奇不定,森然道:“帝尊有通天本领,自能随心所欲变作任何模样。可惜他早已被蛇族圣女刺瞎双眼,死在蓬莱了,就算他赶着投胎,只怕也来不及长成你这模样。”
狼雕老祖神采微微一变,瞳孔收缩,冷冷道:“中间是谁?竟敢冒充帝尊,在老祖面前装神弄鬼,活得不耐烦了么?”
“轰!”大斩刀擦着他的身沿劈入船面,顿时碎片四炸,豁出一个两丈周遭的大洞。固然幸运避过,被那气浪扫中,喉中还是一甜,剧痛如痹。
当下一肘撞碎身下的船面,朝那黑漆漆的底舱急坠而落。
说到最后一句时,捏指疾弹,气箭“哧哧”激射,间隔比来的两个海盗顿时嘶声惨叫,捂着双眼趔趄颠仆,鲜血从指缝激射而出。
被他笑嘻嘻的目光一扫,群盗汗毛直乍,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几步。
林灵素心狠手辣,死在他手里的魔门后辈一点也不比道佛各派来得少。安羽臣脸上这道疤痕就是拜他所赐,对他自是又恨又惧。
许宣笑嘻嘻地点了点头,道:“很好,很好,总算你还记得寡人。不识庐山真脸孔,只缘身在此山中。寡人‘百纳大法’爱换甚么皮郛,就换甚么皮郛,还需装甚么狗屁鬼神?”他与林灵素朝夕相处了几个月,此番仿照他的语气神态,可谓学了个实足十。
想到林灵素,心中俄然一动。兵行诡道,既然气力不济,就必须出奇制胜。只要能设法震住船上的海盗,迫得他们不敢脱手,以本身材内的真炁,或许还能与狼雕老祖搏命一搏。
见他没了“兵器”,群盗勇气大增,纷繁呼喝着围涌冲来。
他的武学招式固然稀少平常,体内沉潜的真炁却极其惊人。此时气运丹田,笑声如雷鸣,在两侧山岳间滚滚回荡,震得群盗面色煞白,气血翻滚,慌不迭地塞住双耳。
过不半晌,真气已被他尽数吸尽。气流一断,丹田内的炁旋也随之停止转动,他精力奕奕,纵身长啸,双臂猛地朝外一振,将那数十人全都腾空抛飞。扬眉环顾四周,笑道:“另有谁要来拿寡人么?”
岂料对劲失色,“轰”地一声剧震,长桨扫在桅杆上,回声断折。偌大的桅杆竟也被他刹时撞断,“格拉拉”地连着帆布倒了下来,重重地砸在艉舱上。世人惊呼疾走,舱楼上几人遁藏不及,顿时被砸得血肉恍惚。
船上鼓噪渐止,乐曲声却层层高上,那数百只狼雕随之呀呀尖啸,狂乱地盘旋在他上空,随时将欲扑落。
“砰砰”连声,抢在最前的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抓住了他的肩膀,手掌死死地抵住他的身材,心花怒放,齐声叫道:“我抓住他啦……”话音未落,脸上的笑纹俄然凝固了,喝彩变成了凄厉惊怖的惨叫,双臂“格拉拉”一阵脆响,麻花似的绞扭起来,满身狠恶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