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眸望去，火光映照着小青的脸颜，纯真天真，与白素贞如此类似，心中俄然如遭重锤，呼吸不畅，暗想：“许宣啊许宣，白姐姐待你情深意重，她走了不过几日，你竟就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了么？”又是羞惭又是痛苦，忍不住重重地抽了本身一耳光。

“呸！谁是你姐姐了？”小青剑尖往前微微一送，满脸晕红，喝道，“小色鬼，你要敢再……我……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笑甚么！”小青更加愤怒，剑尖又往前送了半分，顿时沁出一行血珠。

许宣等了半晌，肯定四周再无旁人后，才松了口气，拉着她浮出水面。

正欲不顾统统地冲下水面，昂首望去，瞥见上方乱石交叉，一丛丛芦苇摇摆其间，贰心念一动，贴着石壁朝上渐渐地升了几尺，悄悄折下根芦管，一端插入本身嘴中，一端暴露水面，猛吸了一口气。

许宣心中一动，地上的野兽、鲜果被这些怪人豆割兼并了，飞在天上的鸟儿他们总管不着了吧？当下捡起十几颗石子，揣在怀中，追循着那几只大鸟，缓慢飞奔。

当时只道她是个姣美少年，辞吐纯真风趣，相聊甚欢，又岂能想到竟是个修炼了五百年的蛇妖？脑海中蓦地又掠过白素贞与她并肩而立，站在断桥上的图景，悲喜交涌。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几个女子终究跃出水面，擦拭洁净，谈笑着穿好衣裳，渐行渐远。

许宣紧紧地抱着少女沉在水里，一动也不敢动。呼吸顿止，心跳却“嗵嗵”地搏动着，一下比一下来得更加狠恶。

归根结底，本日之劫，全都始于断桥。

过了一会儿，小青冰霜消解，神采渐转红润，也不再颤栗，沉沉地靠在他的肩头，呼吸均匀颀长，睡得正酣。

小青一怔，想不到他如此地痞狡赖，满脸飞红，又羞又怒，但这一剑却不管如何也刺不下去。猛一顿足，回身跃出了山洞。

小青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身上，神采惨白，紧闭着双眼，不住地打着暗斗，呵出阵阵白汽，肌肤上已凝了一层淡淡的白霜。

往昔如梦，出息却漫漫如此长夜，不知何时才气迎来曙光？想起许府高低，更是苦衷浮沉，五味交杂，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又昏昏睡着。

许宣转眸四望，瞥见左边潭底巨石交叉，刚好有个极其狭小隐蔽的空间，当下左臂抱紧那少女，右手悄悄划动，钻入石后。许宣抱着她贴在水底石壁，指掌所触，有如凝脂，心中一荡，忍不住低头快速地偷瞥了一眼。

那些大鸟飞得极低，几近是贴着山林掠过。

这一夜梦中，除了父母，更多的竟是与白素贞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偶然白素贞的容颜又如水波般变幻为小青的俏脸，时嗔时笑，忽此忽彼，难以辩白厘清。却再也没呈现那紫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