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到山洞时，小青早已斜倚洞壁，沉甜睡着了。

许宣紧紧地抱着少女沉在水里，一动也不敢动。呼吸顿止，心跳却“嗵嗵”地搏动着，一下比一下来得更加狠恶。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女子仍悬浮在水中，说谈笑笑，许宣一口气早已憋尽，胸肺闷得直欲爆炸开来了。

过了一会儿，小青冰霜消解，神采渐转红润，也不再颤栗，沉沉地靠在他的肩头，呼吸均匀颀长，睡得正酣。

许宣生了两堆篝火，坐在她身边，想着那紫衣少女，想着方才的各种旖旎画面，心中仍在突突直跳，如堕梦中。

他倚着岩石，吐了口长气，望着那满潭细碎摇摆的水光，心中也仿佛在沉浮跌宕，一时候不知究竟是梦是醒，是真是幻。

许宣转眸四望，瞥见左边潭底巨石交叉，刚好有个极其狭小隐蔽的空间，当下左臂抱紧那少女，右手悄悄划动，钻入石后。许宣抱着她贴在水底石壁，指掌所触，有如凝脂，心中一荡，忍不住低头快速地偷瞥了一眼。

许宣添了些枯枝干柴，火光陡亮，寒意稍减。目睹小青还是不住地发寒颤抖，往他身上偎来，只得搂住她的肩膀，右手抵住她的手掌，遵循这几日学到的输气之法，运转周身真炁，绵绵传入她的体内。

“你笑甚么！”小青更加愤怒，剑尖又往前送了半分，顿时沁出一行血珠。

许宣心中一动，地上的野兽、鲜果被这些怪人豆割兼并了，飞在天上的鸟儿他们总管不着了吧？当下捡起十几颗石子，揣在怀中，追循着那几只大鸟，缓慢飞奔。

许宣等了半晌，肯定四周再无旁人后，才松了口气，拉着她浮出水面。

许宣惊诧道：“小青姐姐，你……”

火光摇摆，将他和小青的影子投映在壁上，忽短忽长。许宣想起那夜在峨眉洞里，他与白素贞也是这般历尽炎凉冷暖，相守相偎，现在却阴阳相隔，永无再见之期，更是呼吸窒堵，难受得直欲迸炸开来。

往昔如梦，出息却漫漫如此长夜，不知何时才气迎来曙光？想起许府高低，更是苦衷浮沉，五味交杂，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又昏昏睡着。

许宣身材微微一僵，想要扒开，却又担忧将她惊醒。因而闭上眼，意守丹田，摒除统统邪念，一遍各处运转“金丹真炁”，到了第九遍时，终究健忘了统统统统，堕入梦境。

小青一怔，想不到他如此地痞狡赖，满脸飞红，又羞又怒，但这一剑却不管如何也刺不下去。猛一顿足，回身跃出了山洞。

许宣越奔越快，间隔比来的那只已不过百步之遥，从怀中取出一枚石子，正筹办奋力掷去，忽听一声狂吼，鸟兽惊啼，栖息在山林中的禽鸟轰然冲天飞起，那几只大鸟也跟着转向腾空。

那些大鸟飞得极低，几近是贴着山林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