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林夫人只顾着雁卿，虽也草草听下人说了几句，到底还不是非常明白原委。便让崔嬷嬷细细的说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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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那里能说得过她？也不求说得过她，只哀切的望着雁卿，“阿姊，姨娘她不是用心的……”

当然，还是拯救为大。

月娘却先进屋了。

月娘已懂事，晓得林夫人要主事，找太夫人是没有效的――太夫人何必为了护着一个侍妾与林夫人作对？倒是能去求赵世番，现在却也远水不救近火。唯有雁卿亲身讨情，林夫人才故意软的能够。是以闻讯便闯来求雁卿。

因她和雁卿歇在一处，崔嬷嬷便也陪侍在一旁。

墨竹拧不过雁卿，也不能真看着二女人叩首到死，也只能磨磨蹭蹭的领着雁卿和月娘去找林夫人。

雁卿才喝了两口，就听到院子里动乱起来。她模糊听到月娘的声音，便兔子般从椅子上跳下来，就要奔出去。

这一个上午，燕国公府上便暗潮澎湃。

现在也只能强忍着，道：“阿姊。母债子还，姨娘对不住你的，我替她赔给你。你便救救她吧！”便声声入肉的往地上叩首。

墨竹便松了口气，问：“夫人叮咛，女人本日可歇一歇，不必急着读书习字。我们可寻些风趣的东西来玩……前日大女人不是还想跟我学编草吗？一会儿吃过饭我们就去，可好？”

雁卿忙从墨竹手里挣出来，扑上前拦住她，道：“你别哭，我不饿了。我这就跟你去。”

月娘愣了半晌，便飞奔畴昔拉住了婆子的手，焦心的问道，“柳姨娘呢？”

自篱门可瞥见鸿花圃中落叶不扫，满园式微之色，明显已是人去楼空了。

林夫人连续传讯了鸿花圃七八个丫环婆子，又连带各处门上管钥匙的、表里门间通报动静的、并马厩里掌管马车的，接二连三也叫去问话。

第二日又有早朝。

月娘脸上就要暴露忧色来，墨竹已上前拾起汤勺，揽了雁卿道：“大女人，你昨日才昏迷畴昔，已有两顿饭没吃了。若一会儿再饿得晕畴昔，我们如何向夫人交代？”

月娘虽心焦欲焚，恨不能雁卿肋下生出双翼，立即飞去鸿花圃。可瞧见她面色惨白，摇摇欲坠，头上还绑着带血渍的纱布的模样，也没有脸再做催促了。

雁卿的肚子却诚笃，紧跟着就咕噜了一声。她倒不如何在乎，月娘却已经满脸涨红了。

进屋见她满脸是泪，先吓了一跳。拧了毛巾为她擦洗的时候，便问：“女人如何哭了，是头上疼吗？”

林夫人觉轻，现在早醒了。看着赵世番拜别，方悄悄的起家。也不唤醒雁卿，只关了门出去，令丫环婆子来服侍洗漱。

墨竹与月娘俱是一愣。她们却都是聪明人，当即便明白了雁卿的意义。她虽说不明白，却晓得墨竹比方对了。月娘就是那玉瓶，柳姨娘就是那老鼠。玉瓶她就是要护着老鼠，莫非你就能连玉瓶一道打碎了吗？她看重的是月娘，并非真被蒙蔽、操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