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晃抖着抬起,模样竟似要去抚摩荀舞瑜的脸颊:“小女人,你的剑从那里来?但是你的母亲给你的?”
被甩在地上的花惜玉痛地奄奄一息。
“花惜玉,看看墓碑上的名字,细心地看。”荀舞瑜的声音冷得让民气慌。
他抬起略发浑浊的眼,声色已哽咽:“你手中的剑,便是我……便是我留授予我缘最浅却情最深的那人的。她有了我的骨肉后便与我分离,今后再不得相见,而我其他的骨肉亦都在厥后的动乱中离世。她如果顺利诞下麟儿,那孩子长大,就该是与你一样年纪了……”
远方的山脚下,被缚住双手的中年人正在枯树旁瑟瑟颤栗。现在这儿只要他一人,海遇却不知去了那里。实在对荀舞瑜而言,此时海遇的去留也已没有多大的干系。
37了然仇
荀舞瑜弯下腰,手上的小巧剑划过空中,游走向花惜玉的手指。
荀舞瑜抽出小剑披荆斩棘,中年人却倏然凝目在剑身之上。
花惜玉的身后是池沼,他再向后一步,便会堕入池沼中。堕入此中,便如同堕入万劫不复之地步。
他谨慎翼翼挪动了花惜玉瞧不出死活的身躯,将他靠在枯木墩上。随后,他转回身去凝睇那座高耸的墓,凝睇着墓上的“裴云”两字,一晃半晌,直到荀舞瑜再度回到这里。
荀舞瑜捡了另一条路下山,这条路极难行,却离岛岸很近。
“若我没猜错,是你我都熟谙的人。”燕北行沉目低吟,而后挥喝侍从极力进步,“我们现在独一能做的就是在她伤及君上性命前尽快赶到玄阙。”
“你看到了,这就是我对你提及过的那小我。”她落寞地走向他,不露喜颜,只展悲凄,“花惜玉是我与他共同的仇敌,本日,我毕竟是报了仇……”
“小云,你瞥见了么?瞥见此人的了局了么?”泪流尽,她却又笑起来,“小云,等我,我去找另一人。”
男人没有力量逃,她也便放慢了脚步。
……
他不再抵挡,若失魂般颓坐原地,任由剑芒灼目,口中喃喃道:“剑……你的剑……这剑为何会在你手里……你的年纪……想来那孩子便也当是这般年纪……”
他起先毫无回应,很久过后才鬼使神差地回顾,略显错愕的眸光与荀舞瑜订交。
……
她的小剑仍在尽情划转,割完了花惜玉两手的手指,剑尖便又旋上了他的手腕。
碑上的字虽已被风雨腐蚀,但仍极度刺目,花惜玉的音色模糊颤栗起来:“雨儿……你……这里是那里?这是如何回事?”
燕北行凝目紧宇:“不消必定,因为我们已能看到了。”
这为免过分偶合,从当今的环境看来,因小巧小剑在荀舞瑜掌中,男人已顺理成章将她当作了本身失散多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