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这就是我对你提及过的那小我。”她落寞地走向他,不露喜颜,只展悲凄,“花惜玉是我与他共同的仇敌,本日,我毕竟是报了仇……”
远方的山脚下,被缚住双手的中年人正在枯树旁瑟瑟颤栗。现在这儿只要他一人,海遇却不知去了那里。实在对荀舞瑜而言,此时海遇的去留也已没有多大的干系。
他谨慎翼翼挪动了花惜玉瞧不出死活的身躯,将他靠在枯木墩上。随后,他转回身去凝睇那座高耸的墓,凝睇着墓上的“裴云”两字,一晃半晌,直到荀舞瑜再度回到这里。
他见荀舞瑜没有逼上前来,公然后退更疾,忽地身形一斜坠入深沼。他惊骇万分,挣扎不已,谁知越是挣扎便陷得越深,到头来只剩下头颈与手臂露于沼外。
她引领着花惜玉登上了这久违的荒岛,穿过泥沼、超出枯木。直到那座孤零零的墓冢前,她方才取下了花惜玉蒙眼的缎带。
然后,荀舞瑜收起剑,开端纵声地笑。笑过后,又黯然垂眸,靠在墓碑旁流下了无声的泪。
男人没有力量逃,她也便放慢了脚步。
……
被甩在地上的花惜玉痛地奄奄一息。
“小云,你瞥见了么?瞥见此人的了局了么?”泪流尽,她却又笑起来,“小云,等我,我去找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