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蓝衣少女,姓沈,闺名一个澜字。父亲是户部侍郎,掌管国库金银。
沈侍郎个头不高,边幅平平,头发稀少。沈澜却苗条窈窕,面庞清秀,一派官宦令媛的文雅气度。
陆明玉没有推拒老友的美意,笑着略一点头。
这个少女,年约十四五岁,身着鹅黄衣衫,面庞娇俏,灵动的眼眸中带着一丝骄横之气。恰是工部尚书府的嫡女金灿儿。
这匹枣红色的马高大威猛,毛光顺滑,四蹄有力,神骏至极。是可贵一见的大宛汗血宝马。
骑马前来的,只要陆明玉一个。
陆明玉不肯再想,定放心神,对老友笑道:“坐马车气闷,不及骑马安闲,我便骑马来了。”
“小玉,你现在是天家儿媳,头上有两重婆婆。这直言无忌敢言敢怒的脾气,可得稍稍收敛一二。新婚燕尔,三皇子殿下待你天然是极好的。只怕光阴一久,会生变数。你必然要多多保重。”
沈澜看着陆明玉漫不经心的模样,笑着轻嗔一句:“你呀,总这般率性妄为。快些上马车来,略坐半晌。”
沈澜喟然轻叹,不再多言。
大魏贵女们骑马出门也是常事。
金灿儿吃过几次亏,再不肯和陆明玉脱手比试。此时恨恨地咬了咬贝齿,吐出几个字:“蛮横!”
整日荏弱抽泣抹泪的婆婆,局促凶险暴虐。看似天真浑厚的小叔,心性阴暗扭曲。李昊的一双利眼,到了亲娘和胞弟面前,就似被糊住了普通。
沈澜依依不舍地握着她的手,轻声道:“本日一别,不知何时才气再相见。”
陆明玉的鼎鼎大名,那个不知?
都城当然不小,不过,顶尖的贵女圈子,也不算大。三品以上的文官武将,加起来也不过三四十个。本日接到宫宴请柬的贵女们,就是不熟悉,也大多相互见过面。
一身红衣的少女骑马奔驰而来。
是她过分高傲自傲,觉得伉俪相爱便能联袂白头。
陆明玉常日技艺不显,神力只露三分,技艺只露五成。饶是如此,也是都城贵女圈中无人能及的妙手。
陆明玉上了马车,沈澜还在轻笑不已:“在宫门外,你也不收敛几分。”
金灿儿:“……”
……
是陆明玉!
陆明玉勒紧缰绳,翻身上马,乌黑顺滑的青丝被风拂起,又很快散落肩头。
排在第五个的少女不乐意了,探出头来瞪了陆明玉一眼:“陆明玉,凡事都得有个先来后到。我们都等了半个多时候,你一来就蹭沈姐姐的马车,幸亏你美意义。”
朝阳东升,轻风轻拂。
却不知,这人间民气险恶。
而她,在短短几年内,就饱尝被婆婆歹意调拨和夫婿垂垂离心的气愤痛苦。
少女光亮的脸庞似被镀上了一层光,容色冷傲,神采飞扬。
沈郎中挑半子的目光比陆临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