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玉气死人不偿命地悠然一笑:“是啊,我就是这等蛮横刁钻的脾气。谁如果惹了我,我一拳畴昔,揍得她满地找牙。诶哟,想一想别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可真风趣呢!”
金尚书五十岁时得了老来女,格外娇惯疼宠。金灿儿在府中横行霸道惯了,在外说话也改不了颐指气使的脾气。
这个蓝衣少女,姓沈,闺名一个澜字。父亲是户部侍郎,掌管国库金银。
“小玉,你现在是天家儿媳,头上有两重婆婆。这直言无忌敢言敢怒的脾气,可得稍稍收敛一二。新婚燕尔,三皇子殿下待你天然是极好的。只怕光阴一久,会生变数。你必然要多多保重。”
可不就是敢怒不敢言么?
甚么来日方长,甚么缓缓图之,那里比得上快刀斩乱麻。
排在第五个的少女不乐意了,探出头来瞪了陆明玉一眼:“陆明玉,凡事都得有个先来后到。我们都等了半个多时候,你一来就蹭沈姐姐的马车,幸亏你美意义。”
陆明玉的鼎鼎大名,那个不知?
整日荏弱抽泣抹泪的婆婆,局促凶险暴虐。看似天真浑厚的小叔,心性阴暗扭曲。李昊的一双利眼,到了亲娘和胞弟面前,就似被糊住了普通。
一身红衣的少女骑马奔驰而来。
陆明玉一见昔日闺阁老友,心头一热。
陆明玉勒紧缰绳,翻身上马,乌黑顺滑的青丝被风拂起,又很快散落肩头。
只是,在贰内心,亲娘和胞弟比她更首要罢了。
此中两匹,都在天子的御马马厩里。另有一匹,被永嘉帝在两年前赏赐给了荥阳王。荥阳王又将宝马转赠给了爱如令嫒的女儿。
阿谁时候的她,还沉浸在新婚的甜美恩爱中,挑眉一笑,信心实足地应道:“沈姐姐多虑了。他毫不会孤负我。”
陆明玉眸光微闪,扯了扯嘴角,一语双关地笑道:“是啊,我天生就是这脾气。有仇当场就报了,毫不留到今后。”
却不知,这人间民气险恶。
沈家的马车排在第四个,再有三个就轮到进宫了。
少女光亮的脸庞似被镀上了一层光,容色冷傲,神采飞扬。
沈澜比她大了三个月,宿世沈澜及笄后定下婚事,嫁给了一名新科进士。
沈澜依依不舍地握着她的手,轻声道:“本日一别,不知何时才气再相见。”
阳光撒落在宝马长长的鬃毛和敞亮的眼睛上,也落在红衣少女的脸庞上。
陆明玉欣然应下,就要上马车。
金灿儿也就能欺负些性子软和的,碰到陆明玉,立即就踢了铁板。
朝阳东升,轻风轻拂。
沈澜随夫婿离京那一日,已是三皇子妃的陆明玉亲身去送行。
陆明玉上了马车,沈澜还在轻笑不已:“在宫门外,你也不收敛几分。”
沈澜看着陆明玉漫不经心的模样,笑着轻嗔一句:“你呀,总这般率性妄为。快些上马车来,略坐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