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通道在忘川河水之下，若无鸦神，就是绝地一处，没人能够分开。

萧墨染轻微的颤了下，脖颈下的肌肤处，玄色纹络越来越淡，短促的流转涌动，最后会聚到她的指尖，化作乌黑水滴掉落，不融灰尘，划向一旁的忘川河。

没人晓得她活了多久。

沈凝说的没错，鸦神除那些事外，的确待她极好，乃至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同她一样几番成全，可她们只能是仇敌。

玄叶上师惨惨的笑了声，松开手，直直的落入血黄忘川。

慕颜夕侧头，望了眼抱着清荷尸身生硬不动的萧墨染，悄悄的叹口气，上前一步，挡住她。

啪一下。

鸦神唇边稍弯，含笑般的模样，如恋人委宛，似妖精邪肆，轻然将玉璧放到慕颜夕手里，缠在她润白的右腕上，玉璧和圆润玉珠碰出细碎的声响，在阴沉冷寂的地底，显得格外脆利好听。

细碎的打击撞在残破的鬼王殿，一下一下，沉寂无声。

南洋忌讳所传，中土南疆地区，圣族九瑶的神。

“老不死，你终究要对老夫动手了罢，自我毁你祭奠当时起，你就未曾想着要放过任何人，为了它，为了它，嘿嘿，老不死，你已经疯了，疯子。”

鸦神笑意轻柔，冰冷如初，银纹翎羽面具上流光轻浮，背转过身，“夕，我曾欠下狐族一条命，也有必然讨还的孽债，业债两情，恩果未偿，造化玉牒争相出世，其他必有动静，找齐了，我就放你走。”

萧墨染没说话，修道二十多年，现在，却无一语能辩驳，像是从她的眼里，话中都能感遭到本身的陋劣，没有不同，如何会没有不同，连存亡都不能束缚，即便有些执念又如何，如果鸦神，溟恪没有机遇，清荷也不会死。

慕颜夕低喃了句，“残叶镇？有这个小镇？”

慕颜夕嘲笑，眼尾勾挑，猖獗张扬，“这就是你要我走的路？”

鸦神平淡的笑声飘散在忘川河岸，“不错。”

可玄叶上师现在才说出这番话，莫非是鸦神成心蒙骗，但不是防着清心祖师，而是别的一件。

萧墨染定然望着乌见尘，毫无惧色，身材挺的笔挺苗条，不平不从，“见尘施主所言有理。”

鸦神刹时呈现在他身前，一下子攥紧他的脖颈，细白指尖几近要捏进他的骨头里，让老者眼眶闪动的幽绿鬼火都要消逝了，细美如瓷的肌肤有半晌的紧绷，俄然又松弛下去。

老者近乎回光返照，他俄然昂首，深深的看了眼慕颜夕，定了好久，“就是它，就是它，离得近，又离的远，可你就是看不清，得不到……”沟壑纵横如千大哥树的脸上笑的狰狞，咧着嘴持续说：“得不到，老不死，你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