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下。

慕颜夕感遭到一闪而逝的凌厉凶意，侧头四周看了看，眉宇微皱。

“绝顶有座何如桥，过得去，就出得了。”

萧墨染没说话，修道二十多年，现在，却无一语能辩驳，像是从她的眼里，话中都能感遭到本身的陋劣，没有不同，如何会没有不同，连存亡都不能束缚，即便有些执念又如何，如果鸦神，溟恪没有机遇，清荷也不会死。

溟恪魂飞魄散以后，一块青色玉璧落在鸦神白净的手中，翠色玉璧，雕镂一株孤莲，仿佛在亘古长远的浑沌时候，沉寂的发展。

细碎的打击撞在残破的鬼王殿，一下一下，沉寂无声。

两个黑袍的九瑶族人将一个廋骨嶙峋的老者扔在屋檐一侧，惊舞一地灰尘，洋洋洒洒的落向不远处的忘川。

鸦神放手，老者失力般骨碌碌从鬼王殿屋脊滚落，将近掉下去的那刻，闪电般伸出干枯的手，勾着屋檐边沿，脚下是突然澎湃如潮的忘川，阴魂厉鬼，争相篡夺。

慕颜夕几次伸手要接过都被她避开，只得护在她身后。

慕颜夕嘲笑，眼尾勾挑，猖獗张扬，“这就是你要我走的路？”

老者近乎回光返照，他俄然昂首，深深的看了眼慕颜夕，定了好久，“就是它，就是它，离得近，又离的远，可你就是看不清，得不到……”沟壑纵横如千大哥树的脸上笑的狰狞，咧着嘴持续说：“得不到，老不死，你得不到。”

鸦神平淡的笑声飘散在忘川河岸，“不错。”

人言所谓长生，不过寿数相教凡人更久，伤痛病患者，仇杀无休者，仍会死，非不死不灭之长生。

沈凝分开九瑶族人，走到叶纯白身边，额前乌发下金色竖瞳，微微晃过。

“好，我应了，一言为定。”慕颜夕答的痛快，鸦神面前，她向来都没有退路，既然逃不了，躲不掉，那就去解开这统统的疑问。

而鸦神，或许已经达到不死不灭的长生境。

河水中千载浮沉阴魂厉鬼，黯然沉默。

慕颜夕低喃了句，“残叶镇？有这个小镇？”

向着慕颜夕走去。

“是么？无有不同？”鸦神似笑非笑，语气轻飘，不含讽刺却能半晌间让人羞的神采通红，她细致肌骨泛着极美的玉色薄光，“众生划一，你所经所见，何来划一？既划一，为何你怀中死的，不是别人，偏是她？”

“得不到？玄叶，没有甚么我得不到，向来，未曾。”

沈凝朝着鸦神分开的方向恭敬施礼，温和顺从，“是，尊上。”

鸦神抬手，鬼王殿背侧忘川河水分开，水中阴魂厉鬼竞相逃散，暴露被血黄河水长年浸泡冲刷血腥味极重的甬道，焦石铺就，却结了层厚厚的淤底。

或者说是，人和神的分歧。

此处通道在忘川河水之下，若无鸦神，就是绝地一处，没人能够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