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_第十回 冯公公读折耍手腕 李太后吃茶识股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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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牌子刚出来,斯须间就有一个银铃样的声音传出来,这是小皇上朱翊钧亲口说话:

冯保刚欲开口,俄然发明小皇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感到那眼神里藏了一种畴昔未曾发明的东西,不免心头一惊,答话时就分外谨慎:

冯保当即答复:“万岁爷,天底下生杀予夺大权,都在您手上,一味地慈悲,怎好当天子!”

“这个张先生,胸中倒藏得住千山万水,”停了半晌,李太后才缓缓说道,“钧儿,你要好好跟着张先生学一学。”

李太后“啊”了一声,便款款地走了过来。

“这个县令的话可靠吗?”

“是吗?”坐累了的李太后,表示一旁服侍的宫女帮她捶捶背,捏捏腰,问道,“有何隐情?”

“在张先生看来,京察才是大事。”

冯保从速朝朱翊钧打了一躬,歉意地说:“皇上,老奴吓着你了。”接着又转向两位小内侍,恶狠狠骂道,“你们两个小牲口,好不晓事,万岁爷的头,是你们摸得的?”

一向静听对话的朱翊钧,这时插话说道:“就是张先生前次的揭帖中,讲到的失手打死储济仓大使王崧的那小我。”

“日头老毒的,晒晕了如何办?”朱翊钧瞧了瞧砖地上白晃晃的阳光,担忧地问。

“叨教张先生,通政司每日送来很多奏本要朕核阅,这些公文事体浩繁,情势各别,应当如何辨别对待?”

“这倔老头子,回家后可诚恳?”

“传闻这位海大人过于孤介,品德虽好,却不会当官,同僚与本地缙绅对他很有怨词。”

“诚如县令所奏,高拱大要上的确足不出户,但他总另有个传声筒在外活动。”

“是,是……”

李太后指了指本身食桌上的一碟点心说:“这是先帝活着时最喜好吃的蜜制罗汉果,张先生无妨咀嚼几颗。”

冯保察言观色,适时答道:“张先生提出京察,昨儿皇上例朝时宣读的《戒谕群臣疏》,可谓是断根高拱死党的绝妙良策。”

“啊,是如许。”李太后神采豁然。

“有的说这是张居正怀私罔上,借此诽谤君臣交谊。有的说不是太仓银告罄,而是国库陈年积存杂物太多,张居正什物折俸,是酷臣寡义之举。这事儿,在两京各大衙门里,已被吵得沸沸扬扬。”

“啊,可有越轨之举?”

“这个……这个,老奴也说不清楚。”

“啊?”李太后一愣,停了一会儿,才又蹙着眉头说,“张先生品德好,有才气,大小事情能够罢休让他去做。但赶上大事,总不能让咱母子俩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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