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俄然咳嗽。穆荑渐渐抬起眼，却无动于衷。

穆荑笑了一下，“良夫人若还想呆在服侍王爷便好好说话吧，祸从口出，您刚才那番话恐怕已为王爷引来祸罪。”

有一个疑问，她一向耿耿于怀，当年他赠与小凉的成双成对的锦鲤玉佩是不是真的，到底那一块才是他母妃家传的宝贝？他……有没有爱太小凉？但是，时至本日她俄然不想问了，非论是对小凉的尊敬还是对过往的告别，她都无需晓得答案。

穆荑一动不动，乃至双手都未抬一下。

“小芍？”晋王惊愣，不成置信，继而胸口又闷痛得短长，好似有一把锤子重重地垂着。

他伸手道：“小芍，可否靠近些，只陪我坐一会儿？”

晋王摇点头，神采绝望，待缓过气来，他才道：“这些女人都走了，再过几月，你可否消消气？”他以丝绢擦了擦嘴角，“中毒的这一天一夜，我昏睡中经常梦见穆叔叔，他说你太苦了，让我对你好一些。我经常想起水家村，很记念幼年的那片世外桃源，我、你、小凉另有穆叔叔，仿佛我们都还在，我们只是当初的本身……小芍，不是只要你才割舍不下过往，我也一样顾怀旧情，这些年我或许走错了路，但还剩下我们两人，为了维系那段过往，请你……不要丢弃阿鱼哥！”

苏公公望着穆荑，低声请：“穆姑姑，王爷请您出来。”

穆荑也没理睬小良，跟在苏公公身后，她与苏公公了解日久，一看眼神就晓得苏公公的设法了，若放之前她还会耐烦地指导良夫人，现在，没这个需求，就等着别人来清算吧。

穆荑很想笑，只是晋王屋中的小厮俄然来请，“苏公公，穆掌事，良夫人，王爷醒了！”

穆荑这才上前见礼，他抬手指着中间的交椅：“坐，我晓得你也不肯意低声下气，就不必虚礼了！”

穆荑还是安静无波，眉眼和顺道：“您若想探视王爷便出来吧，何必与民女拌吵嘴？不是民女拦着你，倒像良夫人自个儿叨教民女了呢。”

小良一听那小厮把她排在最前面，立即冲动了，咬牙切齿指着他骂：“混账东西，你称呼她为甚么？穆掌事，她还是王府的掌事？”

穆荑看他单衣疏松，衣衿内滑出一块羊脂玉，鲤鱼尾部泛红斑点，恰是那一块他赠与她的羊脂玉，当时她还归去了，他负气离走，现在他本身戴上了。

穆荑双手叠握压于腹间，模样平和，“在王府后院中，您当然是主子，但是穆荑已经脱籍王府，也不是你的奴婢。”

穆荑从颈间解下了一样东西，是沈择青送给她的亲手雕镂的野芍药，举着给他看看，“但愿你也不负我，莫要毁掉我们两人幼时的情义。现在我已找到夫君，愿把此生拜托给他，因为这七年的光阴里，我内心荒凉如郊野，是他寻到了我，而不至于令我孤苦伶仃，干枯在郊野中。也但愿你能罢休，祝贺我，阿鱼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