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一场清秋大梦。
看着那枯萎的一叶与一花,秦彦昭神情怔忡、目光迟滞,像是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抑或,只是不肯承认。
这两个小厮不是旁人,倒是钟家世仆的后代,行事机警慎重,还识得几个字,确切是信得过的。
那一刻,钟氏真恨不能生啖其肉,面上的青气刹时化作厉色。
是何人?出于何种起因?目标安在?
望着秦彦昭那迹近于受伤的神情,钟氏头一次发觉,她自发得熟谙或掌控的统统,实在,早已不在她的掌中。
钟氏含笑点头:“去吧。”
甚么青丝君,钟氏真想狠狠地“呸”一声。
先是秦彦昭逾制的动静被人透了出来,接着又是那首大不敬的诗,再接着,就在半个时候前,有仆妇从秦彦昭的几本书里,搜出了夹在此中的一片树叶与一片玉兰花瓣。
与其说她信赖本身的儿子,莫不如说,她实在是怯于去听阿谁答案的。
“是,夫人。”钟财恭声应是,头垂得极低,连大气也不敢出。(未完待续。)
方才秦彦柏是被那两个小鬟带走的,钟财却没走,此时听了钟氏的叮咛,他应诺一声便疾步走了出去,不消半晌便又带了两个小厮来复命。
那树叶与花瓣显是夹了好些时候了,已微微地泛了黄,上头各写了一句诗。
左家也打得一手好算盘。秦家的门楣他们瞧不上,秦家偌大的家财倒是入了他们的眼,便舍出个不值钱的“青丝君”来,企图介入一二。
西院的景象,实在令民气惊。
她抬眼看向院中繁忙的仆人,眸色沉冷。
每一句都似是而非,似有情而若无情,说是情诗也可,说是感念也可。
钟氏握盏的手指再度泛白。
秦彦柏面上的渴念与暖和,在这一顷刻,有了一痕扯破的迹象。
“算他聪明。”钟氏冷冷一笑,语罢眉梢微挑,唇角绷出一道冷厉的弧度,看向钟财:“钟管事,去找两个最信得过的人来,将这里统统的东西都给我搜一遍。有一点可疑,马上来报。”
左氏的确欺人太过!
他很快便恭谨地垂下了头,那扯破的伤害,亦跟着这个行动消逝。
阿谁叫阿柳的使女便上前道:“夫人,我们细心搜了,三郎君身上没藏着甚么。”
“着衣时,可细心搜了?”望着秦彦柏消逝于院门的一角袍摆,钟氏声若寒冰,视野却仍旧望着火线。
不过是个提不上筷的子庶女罢了。
这两句诗,皆摘自于此。
她微阖双眼,深深地吐纳了几息,再展开眼时,面上的神情又变得一派温婉。
“你们也去。”停了半晌,钟氏又叮咛阿柳与阿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