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忒没意义,好赖我俩当初还镇静过一阵儿呢。”龚致远站在马车边上看他二人,撇撇嘴,胳膊撞了撞身边的人,“是吧,温兄。”
温彦之抵在他胸口,抽抽着点头。
龚致远却又磕了个头,略局促道:“微臣……请,请皇上届时到临舍间,吃杯喜酒。”
暗卫们刹时收回击作刻毒状。
温彦之想了想,点头:“是不好受。”
温彦之听着听着捂嘴就开端笑,齐昱这话却把龚致远吓个够呛:“微臣不敢微臣不敢!是微臣不守礼数,甘为惩罚!皇上息怒!”
两边都是百年积蕴的大宗族,端方奇多,宗事奇杂,温彦之和齐昱的事情若只讲姻亲,则没甚么君臣纠葛,便闹腾来去没哪边儿相让的,都是据理力图。太背面疼的要命,有一日终究将温老爹给招进宫去促膝长谈,早晨温老爹是哭着回家的。
龚致远伏在地上,安静道:“微臣都明白,谢皇上垂训。微臣此生如此,已是美满过了头,再无索求,如蒙皇上不弃,微臣惟愿赴鞍马之劳,为我朝宏业添砖加瓦便是。”
温彦之一想,“你……想放知桐去处所?……状元、探花入班,头两年都不能出京为官,以是你点一秋做榜眼,是要他陪着知桐?”
“一起宣。”齐昱恰批完一份折子往中间一搁,心想这二人不愧是连如厕都要一起去的干系。
方知桐顺着温彦之的话细想了想,点头,“没提就好,没提就是功德儿。”
原封不动,一个一个,一件一件的构件儿。
“……是啊,”龚致远吸吸鼻子,“山珍海味啊,我当年吃完跑了几日的厕,想来还是福薄,这身子受不住。”
鸿胪寺传言官一来,在坐又都矜贵起来,各自矜持着高眉风骨,仰起脸来总算默了一会儿。
啧,我真是怨气满满。
“鬼精……”齐昱由他抱着笑,脸枕在温彦之颈窝里,忽觉还挺安稳,稍稍直起些身子,咬他耳朵道:“温彦之,两族聘嫁之礼在备了,你有没有甚么想要的?”
齐昱没好气推开他,“得了,过些日子我接你去瞧,别猜了,猜得我心累。”
里间中,齐昱从背面抱着温彦之,想抱儿猴似的往外走,替他理过袖口,又将下巴枕在他头顶道:“明日贡院试子完卷出来就要闭馆阅卷,本日要点阅卷官,事太多了,我明日再上温府看你。”
温彦之被他捧着的脑袋猛点,胳膊伸开抱着他就往他怀里蹭:“我喜好,我喜好……”
——嗐,甚么马棚,还记取呢。
温彦之迷惑:“你镇静过么?我倒是没有。”不就是个进士落第。
齐昱说的统统,正正地讲在了理上,又正正地卡在情分中,道理拘占,没甚么不当。
温彦之闷声笑着地抱着他脑袋,回亲他一口,安然道:“你早些亲我,不就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