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斋的意义是，弹劾厂卫？”

王铎还是感觉不结壮，劝止道：“牧斋，一出错成千古恨啊。”

钱谦益双拳紧攥道：“厂卫乃祸国殃民之兆，悊天子时重用魏忠贤，导致朝野高低乌烟瘴气。先帝裁撤厂卫，大明大有复兴之势。现在陛下又复设厂卫，是要将大明大好远景毁于一旦吗？十樵身为总宪，该当向陛下上书，要求天子裁撤厂卫！厂卫一旦裁撤，天子就没有了双眼双耳，又如何能够清查官员的财产？”

“可，可......”

钱谦益见王铎如此珍惜羽毛，直是气愤不已。

“这件事，十樵莫要操心，某自有定策。”

“留中不发？陛下能够留中不发一份、十份奏疏，莫非能够压下一百份，两百份？十樵但是总宪，都察院的御史有哪个敢不卖你面子？”

“不可，这绝对不可。”

“吾辈既为人臣，自该经心极力规劝君上。所谓致君尧舜上，再使民风淳...如果一味媚君阿谀，那和阉党又有甚么辨别？”

钱谦益神采一振道：“赵之龙下诏狱，勋臣们天然会兔死狐悲。他们手中有兵也有船，如果在天子观察海军时......如许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思疑到你我头上的。”

“如何？十樵但是感觉弹劾厂卫不当？”

王铎仍然有些踌躇：“牧斋敢必定此事能成？”

看看于谦于少保的例子吧，土木堡之变连天子都被俘虏了，也先率瓦剌雄师挥师神都城下。于谦受命批示京师保卫战，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可终究还是因为拥立代宗一事，被复辟的英宗天子问斩抄家，了局何其可悲。

王铎双眼不由得一亮。在他看来钱谦益是全部东林党中最有策画的。这也是他为何下朝后第一时候来找钱谦益问策。

“这件事底子不消我们脱手。”

在崇高的东林党人看来，阉党完整就是戴罪出身，就连呼吸都是错。东厂和锦衣卫的官员毫无疑问能够打上阉党的印记，只要这个印记打上，东林党人士便能够站在品德制高点对这些祸国殃民的厂卫喽啰口诛笔伐！

“恰是！”

老夫倒是能够策动一两百人同时弹劾厂卫，但如许一来傻子都看的出来是老夫在背后推波助澜。

再说，东林党对于阉党可向来没手软过。天启年间，权阉魏忠贤多么放肆，还不是被东林党斗趴下了。

钱谦益冷冷道：“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钱谦益摇了点头道：“十樵还记得悊天子是如何驾崩的吗？”

王铎吓得连连朝后退去，面色惨白如纸。

对于钱谦益的这番话，王铎在心中悄悄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