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把着黄金宝座的扶手，大惊失容：“你说……谁来了？”

……

九霄头也不回地施施然走开。

獓因见他神采有异，还当他在嘲笑本身败在一个小女子部下，遂道：“别看你那婢女现在那般荏弱，当年可不是这等模样。我记得当时她身着玄色劲装，面覆银箔面具，手执三叉毒刺，当真是凶悍的狠。我不知她刺上有毒，不谨慎被她麻翻，若非如此，一个小丫头岂是我的敌手！不过，她也是吃了亏的，最后我用头上尖角，刺穿了她的肩膀。”

她只急着摆脱余音，把问帛推畴昔挡刀，却没有留意到问帛前来找她是有事要禀报的。而问帛经此一怒，以后也健忘汇报了。

“节制情感……节制情感……”九霄一起走，一起念，当真忧?。怪不得问帛、余音等人在她面前噤若寒蝉，不敢有涓滴杵逆。本来是因为若敢说半个“不”字，就要小命难保的啊。本身平活力，就会把面前的人烧成灰，其可怖的场面，想一想就不寒而栗。今后遇事千万不成暴躁，不成暴躁……

本来那颗藏了他第六魄的眸子，便是獓因的左目。本来她每日发作的痛苦不是她所说的痼疾，而是因为孔雀每天在她的肉身上浇一瓢滚油。

冷着脸问道：“不知那婢女与你有何仇恨，竟会剜你左目？”

——火焰山的洞窟当中，雁舞的肩部血肉恍惚，用颤栗的手从怀中摸出一枚巨大眸子托在手心，对他一笑：“你的最后一魄竟然落在了怪兽的眼中，当真是奇特。”

“也好。”他固执她的手，引她坐到一处阳光晒着的藤椅上。本身则席地靠在了她的脚边。手握着她的一只手，始终没有放开。

“唔，余音，你如何在这里？”明天熬了一宿还不去补补觉？这后半句没敢说出来，免得又招得他满面含春。

这话说到后半句已是呢喃不清，长睫阖上，呼吸悠长，竟如许睡着了。

獓因忿忿道：“就是这一点让人愁闷！有仇恨倒也罢了，恰好无冤无仇，素不了解！一年多前，她剜我左目时，说过一句话：我取你左目，是因你左目偶然中落入了一个相称首要之物。——真是笑话，我眼中连粒砂子都未曾有，哪会落入甚么首要之物呢？”

问帛追了两步：“羽族在天界也是举足轻重的，凰羽年幼鲁莽犯了错，敢踏入瑶碧山，就算是冒死赔罪了，您也该给他一个悔过的机遇，把干系搞太僵了也不好。要适可而止，得饶人处且饶人，上神？上神！……”

“啪啦”一声，凰羽手中的茶盅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凰羽收到鸩族退回的礼品时，他正着一身素白衣袍，在院中芭蕉树下，对着一幅画苦苦思考。素衣衬得面庞俊朗，只是清减了很多。凤眸含着暗沉的黑，像亘古的无底深潭，明显是站着的，醒着的，眼底倒是死普通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