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传_26第二十五章 一纸旧记(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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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家的,去把我那只鎏金牡丹花开银妆匣取来。”

“是。”汤妈妈自去装贵重物件的樟木箱子里,翻开上头垫着的几匹缎子面儿,自下头捧出个蓝花布包着的匣子里,谨慎翼翼地捧到曹氏床前,悄悄搁在曹腿上。

亦珍回想一下,忍住耸肩的打动,小小声说,“我只奉告娘:味道真不如何。”

“那女儿可要偷懒,多多寻英姐儿玩去了。”亦珍笑着靠在母亲肩上。

亦珍在母亲屋里吃过一盏冰糖枸杞银耳莲子羹,方告别了母亲,带着招娣回到本身屋里。

不像是心血来潮信手拈来的想当然耳,倒像是颠末无数次考证实际后写下的经历之谈。

亦珍双手接过宣纸,有些不解地望向母亲。

曹氏淡然一笑,“这是娘出阁前,你曾外祖母,手把手教我抄下来的,上午听你提起,这才想着了拿出来给你。”

“夫人从小便是这副未雨绸缪的脾气,若不是您……我们现在还不晓得身在何方……”汤妈妈欣喜曹氏。

听鲁蜜斯话里话外的意义,这刀鱼面在京中,非常奇怪,一日只得五十碗,达官朱紫便是有钱也一定能吃得着,此中面汤更是半斋馆秘而不宣的独家配方。

反倒是曹氏,神采淡然,“迟早要传给珍儿。珍儿是个妥当的,从小到大,满足常乐,并不贪慕虚荣吃苦……”

亦珍微微闭上眼睛,想想银钱水普通流进钱匣子的气象。

待曹氏昼寝起来,吃晚餐时候,亦珍这才又到母亲屋中陪她一起用餐。

汤妈妈送她出了门,目送她带着招娣延着廊下,走出院子,这才回到屋里。

亦珍坐在母切身边的竹节雕花绣墩上,就着圆几上的青花雀嘴油灯,细看手里的纸笺。绵连金星罗文宣已很有些年代,泛着一种淡淡的黄旧色彩,但是上头的蝇头小楷却笔迹清楚,墨色如新。

亦珍的字,由母亲曹氏亲身传授。在曹氏尚未病倒前,常常大朝晨起家,为茶摊筹办好酸梅汤与茶果,待吃过早餐,摒挡罢家计,至午餐前这段辰光,留出来传授女儿绣花习字。

但是亦珍却又展开眼,揽着母亲的手臂,笑道:“不过现在如许也很好。女儿有娘,有汤伯汤妈妈,身边另有招娣。一家人有房住,有衣穿,有饭吃,比以外间露宿街头,衣不蔽体,食不充饥的,不知幸运了多少呢。”

“我这里不要你服侍,你自去安息罢。”亦珍见天气尚早,她一时了无睡意,想起母亲给本身的食谱来,便叫招娣下去歇息,本身则取出那张绵连金星罗文宣里,铺在桌上,就着支窗外头半明半暗的天光与室内的一盏青花双雀油灯,将刀鱼面的食谱重新到尾,仔细心细看了两遍,心中疑问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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