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母女返回曹氏屋中，曹氏收起谈笑面孔，当真问亦珍：“珍儿可想同丁娘子学技术？”

待宾主落座,亦珍陪坐下,丁娘子朝亦珍开朗一笑，“余家小娘子,老身与你又见面了。”

“婆婆路上走好。”亦珍将丁娘子送得二门上，目送汤婆婆引丁娘子主仆出了垂花门，到得门外，上了丁家的马车，渐渐驾离，这才返身回到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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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被惹得忍不住又瞪了女儿一眼，“现在竟愈的皮了。”

“好。娘不逼你，总要你喜好才行。”又一拍亦珍的手，“走，娘与你一道到厨房去，看看汤炖得如何了。”

曹氏闻言，微微摆手推拒，“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丁娘子太客气了。”

亦珍自是不敢坦白，又将十五那日的事，重新到尾讲了一遍。

曹氏拄额。

曹氏见她说得与丁娘子所说并无二致，这才伸手一捅女儿额角，“你这孩子，恁地胆小，也不怕救人不成，反害了丁娘子。到时可如何是好？”

“老身回家今后，家中长辈晓得此事，非得请大夫来替老身诊治才放心。大夫来后，问明当时景象，又替老身把过脉，说老身乃是中暑虚脱，如果再在凉冷的空中是多呆一刻，只怕于身材大是有害。多亏令嫒措置及时恰当，老身才不致落下病根。”

这时宾主相见,丁娘子起家，与曹氏相互见礼。

丁娘子拉起亦珍等待，用尽是白叟斑的手悄悄拍了拍她年青的手，“无妨，老身除了一点技术，原也没甚么本领，你不晓得也非常平常。你既叫老身一声婆婆，我很高兴。婆婆等你的答复。”

“娘亲……”亦珍汗颜，“女儿忸捏，竟不知丁婆婆是做甚么的。”

反是丁娘子，见亦珍诚恳承认，不由得“哈哈”朗笑。

“不错。”曹氏证明女儿的猜想。“须知粗阔棉布可抵米三十石，而梭布极细者犹值银二两，正三品吏部侍郎的月俸，也不过是二两银子罢了。”

“好强……”。亦珍在心中说。

曹氏起家相送，丁娘子道：“夫人不必客气。”

亦珍不美意义地点点头。

亦珍的眼睛渐渐睁圆。母亲不会无端问她元时的黄道婆，莫非――

丁娘子身后的婆子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便是娘有一日去了，也能够放心了……曹氏在心中冷静说。

说罢也不自揭出身，只朝亦珍驯良一笑。

曹氏有些踌躇。以丁娘子的名声，亦珍若能习得她的一半技术，此后也必然能糊口无忧。只是……

“天然没有不成的。”丁娘子朗声一笑，“不管此事成与不成，余家小娘子始终都是老身的拯救仇人。余夫民气中不必有所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