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和尚不知是朱自平脱手,现在见颜越说话,忙合十道:“多谢少侠谅解,望少侠有空来我西九华略坐。”他腾身将女子送回划子,四人正待要进入船舱,忽听一声冷哼:“你们但是九华西宗?”
女子闻言一惊,就要往船舱内退去。和尚腾身而起,跃上划子,一把搂过女子,亲了一口:“还不美意义呢,嘿嘿,老子更喜好,好香啊……走,陪老子乐乐。”女子扭头向舱内喊道:“客长,快点救我。”舱内却并无人出来。胖大和尚哈哈一笑,抱起女子跳回大船。
此人恰是朱自平。自边王村出来有两条线路可前去庐州,一条是乘船,水路一天可到湖对岸的巢县,再从县城走官道到庐州,这是边王村的村民常走线路。另一条是像朱志那样沿山路行走,不过山路崎岖,很少有人走这条线路。
颜越直看得两眼冒火,冲出船尾,大声喝道:“大和尚,不得无礼,快放了那女子!”胖大和尚一愣,目光扫了过来,见是个文弱墨客,眼睛一斜:“你算甚么东西,给老子滚归去。”一抖手,一道白光向颜越飞来。
却听一人粗声喝断:“他奶奶的,哪个不识相的在这里唱得如许惨痛,大过年的,尽给老子添倒霉!”
朱自平本就豪宕,闻言不再推让,点点头:“那好。”青年甚是欢畅,领着朱自平来到湖边。此时湖边船只尾相接,数里不断,船上悬灯结彩,船内也是灯火透明,丝竹之音悠然飘零湖面之上。
彩衣男人向世人挥挥手臂,头下脚上倒立而起,双手用力身材回旋升起,近四丈处,他用双手紧握木杆,身材平伸而出,世人再次拍起手来。朱自平却皱了一下眉头:他模糊听到那木杆底座出“啪”的轻响,便向台前挤去。
朱自平点头允了,两人再次把杯。颜越看着舱外波光艳影,轻叹一声:“清闲津中清闲湖,永为安闲清闲客。但是这世究竟难清闲,想我先祖颜公曾四次任为御史,却因清正廉洁,受权臣架空,屡遭贬谪,遂努力书法。其书法刚正安稳,雄浑深厚,成为楷书典范,只是这刚正不阿之骨却又让先祖遭反贼所杀。”
朱自平第一次出远门,暗忖摆布无事,不如也去看看这场嘉会,以后再寻堆栈住下。因而向那人拱拱手,向前走去。
青年忙道:“鄙人佩服兄台,又见兄台风尘仆仆,这才大胆相邀。兄台可知此湖叫甚么名字?”见朱自平停下,青年接着道,“此湖名清闲湖,乃是淝水古津渡。清闲湖取义庄子《清闲游》,本日有幸在张辽身边、清闲湖畔碰到兄台,何不赏光与鄙人小饮?”
朱自平冷眼转动,掷脱手中筷子,只听当的一声,飞来的白光调头落入水里。他起家走出船舱,也不说话,抬手飞出一物,和尚俄然大呼一声:“哎哟……小子,你、你竟敢暗害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