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盯着盏中沉浮的叶片，道：“这不是妇人该问之事！”

苏泰俄然笑了，缓缓站起，挪开搭在她肩上的手，悄悄捏住他三根手指，道：“当时连这般握手也未曾有吧？你我有甚么商定？”

她立在桌前，望着菩萨一手捻莲茎一手结法印，脸上则是莫测的浅笑，心境竟安静下来，一时忘了身在那边。

望着那一如畴前的白净面庞，微微上挑的凤目乌黑幽深，似含轻愁，他竟有些发怔，放佛回到十几年前，月夜中并肩而行。因而不答反问道，“你为甚么没守约？”

苏泰回道：“王上记错了，您晓得的，察哈尔从王公到牧民都皈依黄教。”

苏泰答道：“回王上，有两件事。”

苏泰蓦地一惊，退后半步，恭敬施礼道：“王上安好。”

苏泰也没了顾忌，逼视着他道：“我只是想问清楚，我的丈夫还能不能活！”

苏泰深深吸了口气，道：“济尔哈朗他绊不住你，也没有筹马与你争。放过他，行不可？”多尔衮竟无言以对，只听她持续道，“你珍惜本身，便不会杀他的。是不是？”

“你猜他是不是在嘲笑世人？”书房的仆人不知何时到了身后。

多尔衮自嘲一笑，回道：“那便再遣人去表示诚恳吧，灌顶皈依不在话下。”

苏泰也不内疚，直截了本隧道：“其一，是我从叔尼雅哈之子欲尚英亲王第五女，请王上恩准。”

多尔衮心中愈是气愤面上愈是冰冷，睨着她问：“能活如何？不能活如何？”

小寺人奉上茶来又退出去，多尔衮远远看着她，却道：“提及黄教，自定鼎燕京，我曾多次邀五世达/赖喇嘛前来，然每次回应都仅是献礼问安，不知是何原因。”

苏泰身子不动，昂首问道：“恨您？为何？”

苏泰点头从命，却并不跟畴昔，而是去下首挑了张椅子坐下。

苏泰双手攥紧袍摆，又松开，反问道：“不该问？王上是要我等，即便做了孀妇也冷静饮泣么？”

多尔衮越听越心凉，回身背对她道：“你走吧。”

苏泰沉默了会儿，昂首望向他道：“五格格虚龄刚十一，与多尔济台吉恐不婚配。”

苏泰进了东次间，带路寺人请她稍待，遂退了出去。她踱了几步，四顾打量陈列，见窗前炕上铺着纳绒绿毯，面北摆着两对席心椅，靠墙有一张黑漆长桌，供着青绿贪吃鼎与楠木龛铜胎文殊菩萨。

苏泰道：“听方才王上对菩萨所感，便知心中无佛，诚意不至，活佛天然不肯来。”

“承你吉言。”多尔衮点了点头，问道，“你本日来，是有事要问？”

多尔衮痛怒，道：“既然认定与我毫无干系，那你明天来做甚么？”

多尔衮对这事有所耳闻，却道：“科尔沁多尔济台吉原娶礼亲王之女，那孩子前年病故了，本来是想让阿济格家的五格格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