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槿一震站住,抓住她的胳膊问道:“你如何晓得的?”
牧槿微不成闻地叹了一声,道:“昨日才走的,约莫不会来吧。”王爷普通在这住几日,再回王府几日。钱昭返来大半个月,一向住在园子里,也没甚么人可来往,每日只是读书赏景,实在过分孤单。
她将吵嘴棋子清算了,别离装好,问道:“七阿哥现在谁带着?”
他“哼”了声,却俄然道:“你返来好些光阴了,府里的事不如接过手去。”
“也没外人,不消擦了。”他抓住她拿帕的手,吻着指尖,道,“一两金子一局如何样?”
小圆被她骇住了,回道:“福晋一早叮咛厨下添菜,晚间得做面,还让我两个出来折花儿簪发……”
多铎望着她,于情于理都不能回绝,便点头道:“当然,你是他亲额涅。我过两天就让她抱过来。”
多铎颠末她们身边,停下问道:“你主子呢?”
钱昭坐在小厅竹榻上斜倚着窗台,厅中茶桌之旁,有一小泥炉,白茫茫的水汽儿从壶嘴冒出来,在室内氤氲满盈。
“可用过早餐了?”他抬手表示两人平身,又问道。
牧槿本不想戴,一听这话倒是愣了,摸了摸头上的花,才道:“福晋还等着呢,走吧。”
她没法,只得低头去给他吹。他将她抱了,脑袋压在颈窝里道:“下回咬也没事儿。”
钱昭握住他的手,悄悄挪开,道:“今儿如何白日得闲?”
他道:“疼得很,你给吹吹。”
多铎转头看了看竹榻另一头摆着的旗桌,道:“好,不过得有彩头。”
多铎抽松了她大襟处的系带,一扯就拉开了,道:“我喜好这衣裳……”
牧槿拉了拉小圆,跟在他身后,边走边答:“回王爷,方才已用过了。福晋刚去园子里散了步,这会儿正烹茶呢。”
小圆蹲在池边望着那些鱼儿,从挽着的竹编小篮里取出一枚帕子包的白煮蛋,往身边太湖石上一磕,剥了壳,把蛋白吃下肚,留了蛋黄,一小块一小块捻着喂鱼。
凌晨刚下过一场秋雨,叠石间逆流而下的汩汩山泉竟成一道飞瀑,跌入清澈见底的小池,潺潺有声。一片竹叶落于水面,引得几条红鲤争相喋呷。
她不料他变得这么快,虽不乐意也只得依他。牧槿和小圆早退了出去,并谨慎地合上门。
她脸上施了薄薄的粉,双唇点了胭脂,他何曾见过她如此盛装打扮,一时竟看呆了。
钱昭抽了帕子,给他擦脸上的胭脂,问道:“甚么样的彩头?”
钱昭感喟道:“唉,毕竟只要十两。”
牧槿心想,今儿也不是甚么节庆,竟还派了赏钱,约莫便是了,因此点头叹道:“唉,王爷若过来就好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不必。”
午餐后,两人便真开端下棋,多铎原也没想赢,但输得如此快如此丢脸也是没推测。十局以后便推说倦了,不肯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