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单手支着脑袋,靠在榻上百无聊赖,瞧侍女小圆玩弄锡盒,招手问道:“哎,你过来。做甚么呢?”
钱昭双手捂上他的脸,轻道:“别闹,我头有些疼……”
“哦,甚么大事儿?”钱昭问。
半夜翻身,一探手却捞了个空,多铎随即醒转睁眼,身边席上只要混乱薄被。他坐起听了一会儿蛙鸣虫唱,也不喊人,掀被下床,赤脚踩在满铺的木地屏上,挑起槅门上的青纱帐幔,便见钱昭靠着引枕,俯卧于窗前榻上,一手支着下巴,仿佛在欣弄月色。一头长发因编过辫子而有些卷曲,如波浪般披垂下来,几近长及脚踝。
多铎初醒向来有些暴躁易怒,何况还未睡足,冯千和泰良都些战战兢兢,捱到洗漱完了,乐得将服侍束装的差事交给钱昭。
小圆将锡盒捧上,道:“回王爷,福晋要奴婢挑块香。”
“唔。”多铎抚着下巴,在那锡盒里翻找起来。
她昂首望他,目光如水,他捧着她的脸便往那微启的唇亲了下去,她双手按在他胸前,沉浸回应,在稍稍分开时,仍不舍地偎近。多铎爱极了她半梦半醒间的迷恋,吮着她的唇瓣喃喃道:“昭昭,你真能要我的命……”
多铎道:“今儿得早些睡,明早另有大事。”
这一走,便十几日未曾再来。府里的女人都叫他烦心,也懒得去各房,只把之前收用的两名侍妾提来奉侍。
她越是如此,贰内心只要更恨,甩开她掉头就走。
他走畴昔,在她身边侧躺,将她搂到怀里,轻问:“如何还不睡?”
盒盖一开,他便嗅着满室香气,问道:“这是甚么香,点来驱虫么?”
“在聊甚么?”钱昭带着牧槿进了房来,她已换了象牙色家常袍子,发髻散下来松松结成辫子。
小圆一向记得牧槿的叮嘱,终究逮着机遇,便道:“王爷,福晋本来让早晨做面的……”
多铎起家,揽了她进阁房。
多铎没昂首,漫不经心肠问:“如何没见端上来?”
他喘着粗气,瞪了她好一会儿,起家把她从榻上抱起来,抵着额头道:“准是在这儿吹了风,受凉了。”
她勾着他的脖子道:“嗯,睡一早晨就好。”
钱昭给他翻着袖口,随口“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