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畴昔,在她身边侧躺,将她搂到怀里,轻问:“如何还不睡?”
多铎在她手心塞了一枚带金丝的小粒,问道:“像花生不?”又见她颊边贴了一绺碎发,茸茸蜷曲,非常敬爱,忍不住伸手帮她拨到耳后。
“你躲甚么?”他盯着她冷冷问道。不是没有发觉她的疏离,原觉得不过是久别相逢的不适,相处几日就好了,不料竟更加冷酷。
他便将手搭在她肩上,低头就去亲她,钱昭下认识地偏头躲开。落空以后,他是愤怒,而她则有些难堪。
盒盖一开,他便嗅着满室香气,问道:“这是甚么香,点来驱虫么?”
小圆一向记得牧槿的叮嘱,终究逮着机遇,便道:“王爷,福晋本来让早晨做面的……”
“头还疼么?”他伸出一指碰了碰她的蓝宝耳坠,问道。
第二日寅时不到,钱昭就唤他起来。
钱昭挑了挑眉,道:“走个过场罢了。罢了,不吃茶就早点歇着。”
榻上的小几搁着盏琉璃灯,因灯罩通透,最是亮光,院里的小虫飞扑而至,却都被精密的窗纱挡在外头。
她勾着他的脖子道:“嗯,睡一早晨就好。”
这日傍晚,泰良递来她的一封信,他忙不迭拆开,只见内里用满文写了半页:“多日未见,肩上还疼么?迩来园里石榴熟了,白皮红子,鲜甜多汁,也试着浸了果酒,不知滋味如何。若得闲时,无妨将十两带来,当日所诺,不成轻悔。”
多铎初醒向来有些暴躁易怒,何况还未睡足,冯千和泰良都些战战兢兢,捱到洗漱完了,乐得将服侍束装的差事交给钱昭。
“可找着了吗?”钱昭扫了眼小圆,她便低头退到角落。
钱昭闻言一震,生生将那几要脱口而出的名字咽下去,低头窝在他胸口调匀呼吸:“该睡了,明儿还夙起。”
“唔。”多铎抚着下巴,在那锡盒里翻找起来。
这一走,便十几日未曾再来。府里的女人都叫他烦心,也懒得去各房,只把之前收用的两名侍妾提来奉侍。
小圆答道:“是伽南香,不焚着用。福晋说找一块模样风趣的坠在扇上。”
半夜翻身,一探手却捞了个空,多铎随即醒转睁眼,身边席上只要混乱薄被。他坐起听了一会儿蛙鸣虫唱,也不喊人,掀被下床,赤脚踩在满铺的木地屏上,挑起槅门上的青纱帐幔,便见钱昭靠着引枕,俯卧于窗前榻上,一手支着下巴,仿佛在欣弄月色。一头长发因编过辫子而有些卷曲,如波浪般披垂下来,几近长及脚踝。
多铎起家,揽了她进阁房。
多铎这时方重温昔日缠绵的甜美,怎肯就此罢休,捏着她的下巴复又吻上去,发觉她咬着牙关,便道:“张嘴。”
钱昭有刹时的怅惘,不知本身做错了甚么,昂首问他:“你想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