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正喝汤,瞧她挽袖,暴露半截白生生的小臂,那口汤便生生咽下去,是咸是淡也不知。
她搭着他的肩,两下蹬掉了鞋,哈腰除袜,赤足踩在地平上。大衫松松垮垮地斜往一边,她将它慢条斯理地拉正了,却在他孔殷火燎的谛视中扯开了系带,提着对襟往两边一送,那纱料便滑落下去,堆在脚边。
钱昭不置可否,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他气味短促,吮了吮她的上唇,哑声道:“昭昭,心肝儿,让我亲亲……”钱昭咬着牙关,偏头遁藏,他不依不饶地缠着哄着,“乖,张嘴。”
多铎一行人于第四日傍晚到达大同,姜瓖亲于城外驱逐,见礼以后便安排他们入住城中一座富丽阔敞的府邸。他如此见机,多铎倒是非常赏识,赶了整日路,驰驱劳累,谁耐烦与人客气废话。
宅院的主报酬了躲避早已搬离,留下十数个奉侍的婢女小厮,以免高朋事必躬亲。
“有甚么打紧。”多铎不觉得意,顺手牵住了,揽着她在院中赏起花来。
钱昭被他逗乐了,却仍只肯趴着,道:“我身上没劲儿,你瞧着办吧。”
钱昭闭着眼道:“又肥又圆的都雅么?”
冯千批示人将行李抬入房中,按多铎的风俗安插安妥,才出来躬身回道:“主子,水备好了。”
钱昭笑了笑,捧起薄胎碗,满满的白米饭,浮起的热气带着诱人的香味。她不由恍忽起来,不久之前,捧在手中的还是带豁口的青花粗瓷,土豆片盖着麦饭,一点点肉末汤汁,甘旨得让人毕生难忘。
多铎放下茶盏,道:“这衣裳太都雅了……”樱草色的对襟纱衫广大超脱,长及脚背,只胸前系带,暴露圆领里衣与素白马面裙。
冯千似毫无所觉,唤了仆妇出去将台面撤了,又叮咛备下宵夜。
第二日多铎醒来已是辰正。钱昭便在窗前榻上靠着,见他坐起,便撂了手中书册,道:“我唤他们出去服侍王爷洗漱。”
钱昭点头同意,两人便分头去沐浴。
“不就是件衣裳!”他趁她说话探入舌去。
一踏进主院便嗅到暗香阵阵,多铎打了喷嚏,冯千忙递上手巾,他吸了吸鼻子,问道:“甚么味儿?”
钱昭望着满院盆栽,回道:“约莫是晚开的茉莉。”
“嗯?”她回神应道。
多铎兴趣勃勃隧道:“你感觉刚才的浴房如何?我们回京也还是整一间。就是那澡盆太小,发挥不开,不如挖个池子,还可泡久些。”
多铎还是头一回见她吃酒,只抿那一口,眯起的双眸便仿佛瞧不到实处。他也一口将手中的酒干了,抓住她的胳膊就将人扯到怀里。这几天他都依着她,也该依他一回了,老这么看得见吃不着叫甚么事儿!
她瞧他盯着本身发楞,迷惑地问:“有甚么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