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契实在早就已经到了灵山,但在巫族的地盘,他还是非常谨慎谨慎,因不能确认策应之人的身份,直待太子长琴操琴吹打,他方才现身与之相见。
几人齐齐一惊,子契反应极快,下认识就要高飞逃窜,却被一团水做的壁障阻住了来路。
共工徐行而来,面带狰奸笑容,语气阴冷而残暴,冷哼道:“重黎真当我是好乱来的吗,觉得让你来同妖族策应,便不会惹人谛视?他身为祖巫回禄,竟让妖族插手巫族外务,其心可诛!长琴,你是个好孩子,若识相些,便不要挣扎,乖乖同我去将重黎与妖族勾搭之事交代清楚。”
太玑忍不住瞧了他一眼,评价道:“本少爷深沉思疑你九位兄长是不是妖皇亲生的了。”都是一个爹,如何一家子的智商程度差异这么大……帝俊你这基因到底行是不可?
借着禺号的眼睛暗中察看的陆压,表情实在有些奥妙。
能让回禄都动心的火,想来也不是凡品,帝俊这是在拉拢回禄?
太玑蓦地昂首,见不知何时,那三只五彩鸟当中竟然多出了一只要几分眼熟的身影,同三足金乌们有些类似,但又不完整不异,身形看上去要更似燕,但却比燕大很多,尾羽也更苗条斑斓。它比周遭的鸟禽都要华丽一些,凡鸟们不敢冒昧,纷繁佩服在玄鸟身后。
因为子契拿出的那团火种,他再熟谙不过了,那是陆压亲身交给帝俊的一团离火。
太子长琴情急之下抱琴挥出数道宫音,将那水流勉强阻断,跃起数丈救下了玄鸟,将他护在怀中,后退了几步面色凝重道:“……康回叔父!”
太玑见他发楞,忙又把那几个音重新叨了一遍,孔殷地撞着太子长琴的手臂,像在催促他甚么。
玄鸟拍打着翅膀落在了少年肩头,身上佩着甚么闪闪发亮的东西。
那壁障瞬息间伸出很多蔓藤般的水流来,将玄鸟紧紧捆住。玄鸟属火,修为又远不及共工,被这水流束缚,收回锋利凄厉的鸣叫。
他忽而灵光一闪,用力在禺号屁股上面拱了拱,小声道:“我有体例能助他们两个逃窜。”
那琴头雕着的皇鸟、凤鸟与鸾鸟伴着乐声竟从琴上脱了出来,伴着乐声翩飞起舞,五色光彩流转,这灵山小道上未几时便引来了诸多鸟雀立足聆听,非常奇特。
他来时已经非常警戒,但共工身为祖巫之一,气力无穷靠近贤人,若要埋没行迹又岂是他能够查探到的。现下同玄鸟会晤之事被撞破,父亲的处境非常伤害。
子契却翅膀一挥,将那团火种的火焰封住了,又化作圆润凡珠,“父皇交代过,要得重黎亲口承诺,才可拜托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