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她,还是像小时候那般。”崔林的话勾起了陆扶桑的回想,“阿林,你可还记得暮年,我把你做与她吃的点心私藏了些,她便大发雷霆,罚你抄了十遍经籍。”
她不肯意赌。
“嗯?”陆扶桑见崔林落子的位置,不由挑眉,即使她棋艺不如崔林,她也瞧得出崔林下错了处所。
见国主半晌未应,崔林偷瞧了陆扶桑一眼,见她似笑非笑,似嗔非嗔,一副想入非非的模样,不由得‘啪’落下一字,“圣上!”
念及明谒本是出世之人,许比俗人通透,故陆扶云也未纠结,径直拿着明谒留给她的手札,从禅院的院门拜别。
想着现在在皇位上还坐的不平稳的陆扶桑,陆扶风不由展开眼,看了看街上早行的商贩――一个个行色仓促。而那些陈国的世家子们现在怕是还在榻上吧?
“嗯……”陆扶桑的话让正在斟茶的崔林手抖了抖。他记性向来好,故国主一提,他便一下想起了当年在辰宫阿谁率性的四皇女陆扶风。
见国主因绥王堕入了深思,与陆扶桑并坐的崔林淡笑着,起手给陆扶桑斟了一杯茶,“绥王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率性。”
为甚么会高兴呢?陆扶风眯着眼,许是这般的奉迎让人放心。且女帝想要的,绥王刚好有,而绥王刚好不想要。
陆扶桑从车窗处看着陆扶风临走前的盈盈一笑,微微有些失神。不是说好了,让她先行么?
陆扶桑稳停止,从棋罐中拿出一子。
崔林见陆扶桑手停在半空中,眉头不由得蹙了蹙,又发觉陆扶桑正在看他,随即勉强地笑了笑,“落子无悔,圣上。”
当年,扶云殿下成太女的呼声从未比国主低过。
一个偶然于皇位的皇女,一个有实权却无求的皇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或许权势于绥王而言,满是拖累。
“嗯。”见车辇已是备好了,陆扶风未与月如多言,径直上了车,而月如也极其有默契的未与陆扶风提她与扶云殿下在竹林中的过往。一主一仆无人开言,只是一个坐在车辇外驾车,一个坐在车辇内发楞。
“嗯……”听到崔林提了陆扶云,陆扶桑的面前又晃过了陆扶风方才那看破存亡的笑意,不过是去陆扶云的坟前记念了一次么,何至于失魂落魄?可,若说扶风是在为扶云伤怀,她方才念得明显是写给本身的诗。想着被本身妥妥地收在书房的字条,陆扶桑心头一动,她是懂字之人,她晓得那字里的情素做不得假。皇妹待她定是与待旁人分歧。
“是,主子!”月如打量了半晌与本身并行的车辇,朝着马背打了一鞭,“驾。”
“圣上,崔某可不是扶风殿下。”崔林若无其事地应了陆扶桑一声,“不过是皇夫之位罢了。崔某还未轻贱到,一个皇夫便能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