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出去了。”程灵慧用手在脸上摸了一把，往地上一扔：“俺明天不要脸了。”一个饿虎扑食就扑了畴昔……

二姐低头，有些难过：“爹也是胡涂，甚么都听二娘。”想要不去，毕竟是亲生的父亲。如果去呢，泥人另有三分火性。父亲当初做得事，就算是二娘授意的，可也实在令姊妹几个心寒。

“二姐……”程灵慧瞥见二姐，莫名就鼻子发酸，内心委曲的受不了。

程灵慧点头：“俺就是猎奇，你真正醉酒是甚么模样？”

常继文眼也不睁：“我如何晓得。”

二姐点头：“行。”自去找四妹。

常继文咬牙：“给你长长记性。”俯身压了下去。

五妹两腮通红，抽泣道：“归正俺不去。你都没见咱娘和咱奶被那女人赶出来是啥模样？要吃没吃，要喝没喝。咱奶怕给我们丢人，拄个棍子，拿个破碗。要饭都不敢在邻近村。你现在让俺去给他们拜年，打死俺，俺都不去。”

四妹自顾亲亲热热的和奶奶、母亲、五妹她们说话，往程灵慧这边连看一眼都没有。

“你说去，就去吧……”二姐低头，固然另有些不甘心。

常继文对这俩如花似玉的大女人的态度非常含混，让程灵慧又是忐忑又是满肚子泛酸。

“五妹……”程灵慧也不由动容，把五妹抱住：“是俺不好，让咱娘和咱奶和你们受委曲了。今后再也不会了。”她忍着眼里的泪花，跟小时候一样，抬手给五妹擦眼泪：“俺也不想去，可那是咱爹啊。咱不冲二娘，就是去看看咱爹。”

二姐的性子随母亲，脆弱又仁慈。瞥见衰老削瘦的不成模样的父亲，不免又哭了一场。五妹牵着程灵慧的手，俩人站在一边儿自始至终没吭声。

程灵慧本来想等过了破五就回程家庄的，可常继文就跟忘了似得。底子没提。他每天早出晚归的，也不晓得去那里聚朋会友。

程灵慧道：“四妹不睬俺。你去和她说。俺去和五妹说。这事还是不要让奶奶和娘晓得。免得她们多想。”

常继文吃饱喝足还不对劲，寒着一张和年纪严峻不符的嫩脸：“那俩丫头如何回事？”

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二。转水城的风俗，这一天出嫁的闺女要和姑爷一起到岳家拜年。出了转水城地界，女人回娘家的日子就各不一样了。只是都要归去拜年就是了。这也是为甚么之前的女子看重娘家后代的启事之一。如果娘家没人，过年时别人都走娘家去了，本身老是凄清些。另有腐败、寒日，上坟祭祖的时候，出了门子的闺女连个落脚的处所都没有。那是啥滋味？

人家常继文还爱搭不睬的，见她上床，一翻身，面朝里就闭上了眼睛。

陆晓晓在一旁插话：“你们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来了。那小模样儿怪招人不幸的，我就大发慈悲，留她在家里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