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不见太后，她的精力倒是好了些，面上笑容也比先前要多。

益阳长公主长叹口气，道：“白发人送黑发人，没有经历过那种悲伤的人，大抵永久不会明白那种痛苦。”

太后身处宫中，该晓得的却也晓得，见了钟意，先是责备她混闹，随即又大加赞美，着意赏了她好多东西，以示恩宠。

玉夏玉秋跟在身后，赶快将钟意扶起，另有宫人带路，往偏殿去了。

二人停下脚步，才见来人竟是天子身边的内侍总管刑光，心中齐齐一动，微生不安。

能够后呢？

太后对天子尚且不假辞色，更不要说皇后了，虽也叮咛人请她入内，重新到尾，却也不如何理睬，态度非常冷酷。

皇后大抵早就风俗了，含笑问候过后，又道：“二位县主出嫁时的礼单规制都已经制定好了，母后可要看一看吗？”

天子悄悄看他半晌，又合上眼睛，道：“宰辅们没发话，想来不会反对，有他们的这个态度，便充足了。”

“啊呀，”那人小小的惊呼一声，声音抬高，有些含混不清，但是落在钟意耳中，却似惊雷：“皇后去了这么多年，陛下还念着……当真长情。”

她归去的时候，太后正同益阳长公主筹议二位县主的嫁奁礼单，见她返来，笑道：“皇后谢过你了？”

“皇兄那里是会在乎这些的人，”益阳长公主点头发笑：“如同戾太子刘据那般，一句‘不类己’，便充足了。”

……

已经到了三月末，气候却还是有些冷，太后年老，内殿里炭火烧的也热。

钟意浑身发冷，不敢再想下去。

天子抬眼看他，道：“哪种人？”

说及此处，二人不免沉默下来，到了寝殿，方才又说了几句，各去安息。

终究，他道：“再等等吧。”

“外边风大，娘娘早些归去吧，”钟意道：“细心着凉。”

益阳长公主同皇后反面，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皇后告别时，她也懒得去送，钟意这一世同皇后倒无甚么寒暄，客气的将她送到了殿外，正筹算归去，却被叫住了。

钟意听得不解，正待再问一句，刑光却向二人见礼，恭谨道：“陛下还在等，奴婢这便归去服侍了。”

钟意听得有些不耐烦，慵懒的翻个身。

天子却道：“失了此次机遇，你不成惜？”

“唔，”另有人应了句，听声音有些熟谙，仿佛是太后身边的得力之人：“我前不久过来，还赶上尚宫局的人，正往清宁宫送呢。”

可在场的人都晓得，天子切实在实有了易储之意，并且，想将这动机付诸实际。

“还能有甚么？当然是荸荠，”另一人道：“那位生前最喜好了。”

皇后目光微亮，非常期许的看向她, 天子神情却有些冷酷，手中酒盏搁下, 道：“居士倒很推许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