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弟啊。”“母亲不知用如何的精力,用死去的躯体生下肚子里的弟弟。”小女孩哇哇大哭,她将目光挪向母亲的脸,母亲昔日的明丽笑容已经不在,现在只剩下恍惚和淤青,唯有眼角有一滴珍珠大小的眼泪还能够清楚见到。
如何会打不开呢?她心惴惴不安,她哭喊着,喊来下人给她开门。
“迷恋权势,不仁不孝?”母亲哭笑道:“哥哥不开城门,你想让我周家死绝吗?莫非你就跑得了,没有哥哥开城门,会有你本日的风景,既然你林家如此钟君卫国,为何不从先帝一起就义?还做甚么当朝的士大夫?”
“弟弟不见了。”小女孩无声的笑,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又是东配房青藤架下,此次没有奶娘,也没有虫,小女孩感觉内心很不安,仿佛丧失了甚么。
“我不是林孝玨,她不是我,我是谁?”林孝玨无声惊醒,她坐起来,映入视线的是方桌上腾跃的烛光。
小短腿跑的更快,在院子里到处找母亲,奶娘就在前面追她,她理也不睬。
紫檀色没有合盖的棺材里,婴儿的哭声越来越急骤。
终究在正屋找到了母亲,母亲手扶着大肚子,脸上挂着两行泪,坐在黄花梨木调着花开繁华的罗汉床上,有个锦衣翩翩的男人坐在母亲劈面。
“娘,娘,虫虫……”
“不要。”
父亲很难堪,但还是硬着头皮劝道:“等我坐到三品就去接你返来,好不好?”
那女人穿戴通红的衣裳,裙角下暴露绣花鞋的鞋底,鞋底面料华贵精彩,女人整小我更像是飞起来的胡蝶,那鞋底就是标致的触角,风一吹,闲逛荡,闲逛荡……
这不是她的母亲,不是她的影象,那为甚么会呈现在她的脑海里?连着她的心都是疼的。
林孝玨想从无边的黑暗中展开眼,可不管如何尽力都闯不出这个梦境。
四周猝然间变得敞亮起来,还是母亲住过的小院,屋檐下零散挂了两条白绫,看起来像是办丧事却一点也不昌大。
奶娘就端着饭碗要哄下她手上的叶子:“五蜜斯乖,虫虫咬人不能玩,五蜜斯吃糖,不要虫虫…”
父亲越说越气:“我林家世代清流,就因为娶了你这莽夫之女,毁了明净,我休了你。”
“将这个孽障给我送到庙里去。”耳边充满着吓人的叫骂声和无助的踏踏声,小女孩坐着马车消逝在红色的光晕里。
“娘。”
娘亲不在东配房,娘亲到那里去了?娘亲是不是不要她了?小女孩有些急。
光影如梭,转出一个旋涡,院子里一下子多了很多凶神恶煞的老奴,她们将小女孩拦腰抱起,塞到一个恶奴的胳膊下,小女孩的天下美满是倒立的。
“虫,有虫。”童音稚嫩,小女孩咯咯笑着,还摊开手中的叶子给奶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