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我：“？”

一齐用过午膳后，我孔殷火燎地便要出府，他的手倒是适时牵上，携来的触感细若柳丝，却又坚固得足以让人一滞。我悄悄回握，目光逗留在交缠的手上，心头有些说不上的意味。

看上去挺多的一堆，如何会如此的一筹莫展。

“我也想补……”总感觉再不说句话，这奥妙且将人疏忽的氛围，我怕是就待不下去了。

啧，要不也别递了，姑息着那手，便给人直接喂嘴里可好？

甚么都饿了好几日，这不吃点东西哪成。

“小白没陪着你？”走畴昔，我立在程妖身边落着话，瞧瞧那俩黑眼圈，别是又熬了一整宿吧。

别焦急。

慢。

小白傻里傻气地一笑后，是分外殷勤地摆好了盘，更是双手固执筷子，亲身递到了程妖手边。

几个小头头一边问候我，一边面色凝重地从我身边走过。他们，该是被派去锦官城再探究竟了吧。

想来，程妖对这些面子工夫是极其不屑的，那语气里，倒还带着浓浓的嘲意，而我，除了问一声何时出殡，倒也无别的话可说了。

刹时麻溜儿地扒拉开一块空位儿后，我却又不由堕入另一层思虑。嗯？他如何就这么天然地使唤起我来了呢。

我几分庞大地撂下碗，心直道：“小白啊，你这鸡汤――”扼杀起人的味觉来，竟是比我取人道命还要来得利落。

正腹诽着，后者已接过了筷子，但到底是真的没胃口，便也没急着动，成果小白已经又敏捷地舀了碗鸡汤搁在他面前，且体贴肠念着：“我问过了，喝这个补，你多喝点啊。”

一堆白纸黑字砌在桌上，现有的讯息且被抓出来一而再的梳理，却还是无所眉目。

“特别好。”程妖面不改色地打断。

……

孰不知，某妖孽听其言，看其行，唇瓣一抿，偏是就吃这一套。只见他冷静地挥动手，完整腾开了本该满满铛铛的桌面，算是无声的让步。

但是紧接着又听人嚷：“盘子仿佛要撑不住了！”撑不住的结果是甚么，咣当一声，四分五裂，各处残羹啊。

这――特么得是装了多少。

柳夏，毕竟是占着执掌赵国分部高层位置的人，这一去，牵涉甚大，故而我那半吊子师父怕是压着他的死讯，除了谍报处外，便没再让旁的人晓得。

这整得一条一条的，尽是擦边的讯息，有些乃至连擦边都还算不上。可哪怕是病急乱投医，也总比无医可投来得好。

甚么人是铁饭是钢，如果身材垮了还如何高效的查案子。

嗯……

莫名感觉按他那唠叨劲儿应当不止于此，但候上了小会儿，还真的就只要这俩字儿，不过――

慢走。

我天然晓得为何会如此。

耐着性子看了会儿，终是没忍住地摔了手头的东西，且愁闷得一头撞向了桌面，伴着嘭的大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