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贤明。”
“太夫人慎重啊,她现在的狗脾气,可不是走了还能转头的主儿啊。”
体面子面的官眷,竟然去跟权臣做姘头,丢祖宗的脸。
“老太太但是有战略了?”
“我若再不脱手,就得让这儿媳妇给扒皮抽筋,一刀两断了。”
是条奇策。
程老夫人闭目拜一拜先祖牌位:“一个商籍贱女,脸上糊了层花泥,就觉得本身是仙女菩萨,吃起皇家的香火了?”
“胡说八道,哪有的事儿?你也是我身边的白叟了,如何也跟着一帮腌臢帮闲的嚼舌头,嘴跟棉裤腰子一样松。”
要再没了大娘子的嫁奁做支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老太太骂的对,是奴婢讲错了。”
院子里的雨越下越大,沿着屋檐噼里啪啦地打在石板路上,汇成小溪,流向院子的一角,泛气水汽,又平了一丝阴霾。
老夫人冷嘲笑道:“她是想慢火把我们给炖了。”
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也就算了,一想到海云舒只是个商贾人家的女儿,拿钱砸进的侯府。就这她还不循分守己,反而兴风作浪。
母亲便说,江家小二郎是个识大礼,懂节制的,不跟别的孩子一样爱凑热烈,只瞧面前的长处。
“你太不体味当娘的心了,只要我们拿捏了琮哥儿这孩子,别说是之前的嫁奁,我就是让她再添上一份,她也情愿!”
“我觉得你每天只操心军国大事,没想到另有闲心研讨这茶水滴心。”
“秦嬷嬷,不如我们就给她个机遇,让她好好选选吧。”
没事都能煽风点出火儿,这下有了含混的火星子,各个都急着舞起芭蕉扇,想煽出一场天雷地火。
老夫人笑得凶险:“她想去哪去哪,没人奇怪她。但孩子必须留下!”
秦嬷嬷:“大娘子也太无私了!世子还那么小,她如何忍心去偷人呢!好好的家都让她给拆散了,这不是让世子蒙羞吗?”
“她不是逼着侯爷休妻吗?你奉告她,这事儿,我这个当娘的,准了。”
更何况还是位极人臣的摄政王和已婚已嫁的侯爵夫人。
老夫人双手合十,盘着佛珠:“鲁国公三朝元老,亲身拎刀都杀不动她啊?”
她记得江成璟从不爱吃这些甜点。
“是为了你才有这闲心。”
还想如何?
秦嬷嬷心疼:“我们枫哥儿命苦,到了议亲的年纪,家里落败了,只能叫他娶一个商贾之女。
江成璟说城西开了家点心铺子,徒弟是从扬州刚到都城来,祖上三代都在宫里的御膳房待过,做得薄皮藕粉水晶月饼,可谓一绝。
她望向窗外的阴雨连缀:“走着瞧吧,天已经阴了,等哪回雨下得比明天还大,比明天还久,把她的庙浇塌了,她也就成一滩泥水了。”
累世家业到了程子枫手里,算是败个精光。
“羞?她若晓得羞字如何写,就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