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江成璟从不爱吃这些甜点。
“你太不体味当娘的心了,只要我们拿捏了琮哥儿这孩子,别说是之前的嫁奁,我就是让她再添上一份,她也情愿!”
老夫人双手合十,盘着佛珠:“鲁国公三朝元老,亲身拎刀都杀不动她啊?”
海云舒内心一暖。
“瞧着吧,我们这位海大娘子心肝儿宝贝多着呢,大的小的,家里的、内里的,她是左也想要,右也想好。可世上哪有分身其美的功德?
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也就算了,一想到海云舒只是个商贾人家的女儿,拿钱砸进的侯府。就这她还不循分守己,反而兴风作浪。
“我觉得你每天只操心军国大事,没想到另有闲心研讨这茶水滴心。”
母亲便说,江家小二郎是个识大礼,懂节制的,不跟别的孩子一样爱凑热烈,只瞧面前的长处。
程家怎能善罢甘休?
“太夫人慎重啊,她现在的狗脾气,可不是走了还能转头的主儿啊。”
“老太太,不怪侯爷难受。府里都在传,说摄政王逼他和离呢,他一个顶天登时的好儿郎,被人欺负到头上,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啊。”
“羞?她若晓得羞字如何写,就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境地。”
老夫人闭目,亲儿子受得这些委曲,她如何不知?
没事都能煽风点出火儿,这下有了含混的火星子,各个都急着舞起芭蕉扇,想煽出一场天雷地火。
“海云舒,我就叫你尝尝百爪挠心的滋味。”
“老太太,这千万使不得啊!舍了大娘子一个不怕,可我们程家是几代侯爷攒下的家业,不能为了堵一时之气就义了啊。”
“老太太骂的对,是奴婢讲错了。”
老夫人指尖力道一深,佛珠断裂,珠子噼里啪啦地掉落满地。
“她不是逼着侯爷休妻吗?你奉告她,这事儿,我这个当娘的,准了。”
“要么她把嫁奁带走,孩子就留在程家,她这辈子别想见一眼。要么她留下万贯嫁奁,孩子我让她带走。你猜她会如何选?”
“她惯会凑趣,爬到了那大奸臣的床上,两人一唱一和,西太后都管不了,谁还敢说甚么?只是,苦了我们枫哥儿,都被人群情成甚么了。”
秦嬷嬷:“老太太的意义是……”
累世家业到了程子枫手里,算是败个精光。
海云舒现在是东风对劲了。
风骚佳话,本就传得飞速。
秦嬷嬷忧心:“但是老太太,甚么时候才气下大雨啊,我们侯府将近旱死了。”
从大房何氏,到三郎四郎,到白小娘……再到现在的程子枫……
秦嬷嬷刹时明白:“老太太是想用世子管束她?”
秦嬷嬷心疼:“我们枫哥儿命苦,到了议亲的年纪,家里落败了,只能叫他娶一个商贾之女。
秦嬷嬷抱怨:“这么多年,她这大娘子当的够面子了。里里外外一肩挑,谁不敬着她,甚么事不由她说了算?如许都不可,她还想要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