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指尖力道一深,佛珠断裂,珠子噼里啪啦地掉落满地。
体面子面的官眷,竟然去跟权臣做姘头,丢祖宗的脸。
“子枫他又闹了?”
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也就算了,一想到海云舒只是个商贾人家的女儿,拿钱砸进的侯府。就这她还不循分守己,反而兴风作浪。
“老太太骂的对,是奴婢讲错了。”
这才有了前面和江、海两家订婚的事。
事情闹到这个境地,摄政王和程侯夫人的私密情事早就闹得满城风雨。
累世家业到了程子枫手里,算是败个精光。
小时候过中秋,母亲领着她去江家串门,带了月饼十锦盒子,号召孩子们出来吃时,别人都是抢先恐后地要尝个新奇,只要他,从不上前凑热烈,就晓得窝在书房看书。
秦嬷嬷扶她跪在蒲团上,拿绢子擦掉她手上落着的香灰:“是真的,圣旨已经下了,鲁家一门,秋后问斩。”
“是为了你才有这闲心。”
将来必然大有出息。
程家怎能善罢甘休?
“老太太,这千万使不得啊!舍了大娘子一个不怕,可我们程家是几代侯爷攒下的家业,不能为了堵一时之气就义了啊。”
更何况还是位极人臣的摄政王和已婚已嫁的侯爵夫人。
她就没想过,她丈夫的脸往哪搁?
老夫人笑得凶险:“她想去哪去哪,没人奇怪她。但孩子必须留下!”
要再没了大娘子的嫁奁做支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她不是逼着侯爷休妻吗?你奉告她,这事儿,我这个当娘的,准了。”
秦嬷嬷抱怨:“这么多年,她这大娘子当的够面子了。里里外外一肩挑,谁不敬着她,甚么事不由她说了算?如许都不可,她还想要甚么?!”
“老太太但是有战略了?”
还想如何?
风骚佳话,本就传得飞速。
是条奇策。
她望向窗外的阴雨连缀:“走着瞧吧,天已经阴了,等哪回雨下得比明天还大,比明天还久,把她的庙浇塌了,她也就成一滩泥水了。”
海云舒内心一暖。
秦嬷嬷:“老太太的意义是……”
程老夫人闭目拜一拜先祖牌位:“一个商籍贱女,脸上糊了层花泥,就觉得本身是仙女菩萨,吃起皇家的香火了?”
老夫人双手合十,盘着佛珠:“鲁国公三朝元老,亲身拎刀都杀不动她啊?”
“你太不体味当娘的心了,只要我们拿捏了琮哥儿这孩子,别说是之前的嫁奁,我就是让她再添上一份,她也情愿!”
海云舒现在是东风对劲了。
“我若再不脱手,就得让这儿媳妇给扒皮抽筋,一刀两断了。”
“胡说八道,哪有的事儿?你也是我身边的白叟了,如何也跟着一帮腌臢帮闲的嚼舌头,嘴跟棉裤腰子一样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