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你闺女离谱,”程子枫指着海云舒:“自发得卖身给江成璟就鸡犬升天了?他很快就会玩腻的,都是男人,我还不晓得吗?商贾流派,自甘轻贱,要走也别带上我儿子!”
——程家若要去海家商行取钱,需拿着摁指模的休书一同去兑付。
“不可——”海云舒当即站出来禁止。
程子枫这才看清那行小字:“岳父,你甚么时候加的这句话?”
万一给海家逼急了,真闹起来,不要孩子甩手走了,岂不让到手的真金白银给飞了?
程家这几个狼心狗肺的,还惦记取琮儿是程子枫的亲骨肉,不肯放手。
“岳父,你这话甚么意义?”程子枫仰着头,像是出错又不肯承认的怂鬼。
父亲走到程子枫面前,他声音虽沙哑,可掷地有声:“我本来只当是小女率性妄为,现在看来,是我错怪她了。”
“如许吧,嫁奁票据留下,我们也不贪,将来还都用到琮儿身上。别的,你们再补上五十万两银子,程家家祠该补葺了,这类不但彩的事,我擅作主张已是不该,如何也要给祖宗添添香火,求得谅解,内心才气安生啊。”
爹爹这是在为她撑腰。
海父不肯听她说:“亲家母不必多言,若同意就叫人拟个契书吧。”
现在两家都谈妥了,恐怕休书也不做数了。
“亲家公,我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世子还小,如果两家撕破了脸,对谁都不好。你说是吗?”
程老夫人:“你们想如何筹议啊?这闺女心野了,不着家,我管不了她。现在闹成如许,你们海家想拿甚么弥补啊?”
倒不如把实在的攥在手里,趁海家二老都在,敲上一笔。
可父亲一把攥着她的手,将她挡在了身后。
程子枫插嘴:“还筹议甚么?身为官眷贵妇,竟与报酬奸,不守妇道,那是要浸猪笼的。”
“能够了。明日你们便能拿着去海家的商行兑银子。”
釜底抽薪。
按常理,一旦和离,只要夫家不点头,孩子都不能跟母亲的。
程子枫也摁了指模,得便宜还卖乖,说:“海云舒,你一无显赫家世,二无倾世面貌,能嫁给我已是三生有幸,你不知珍惜,我不怪你。此后再醮,要本分做人,认清本身几斤几两,别人可没我这么好的脾气。”
父亲看了,二话没说,提笔又加了一行小字,就直接摁了指模。
便是天子修陵寝,也没这么狮子大开口的。
海父也看出了这是一帮唯利是图的小人。
海父谦虚道:“亲家母说得对。可孩子们年纪小,心气儿高,拌起嘴来脑筋轻易发昏,这类大事还得我们复苏的人来筹议。”
程子枫分歧意:“你想得美,琮哥儿是我程家血脉,岂能让你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