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疤,就像这结了痂的肉,永久没法磨平。
心不狠、立不稳,能成大事者不拘末节。
这能算是他的一个长处吗?
“老夫能坐吗?”
她抱紧他,指尖触及到他背后一道道交叉的伤疤。
由浅及深,像是要把她溺在怀里普通。
都说江成璟跟他大哥虽是同父异母,可豪情很好,产生如许的事,任谁都没想到。
少青这才提示她:“海娘子,明天是我家王爷的生辰。”
他毫无征象地在她唇上落下浅浅一吻。
“伯父,你让我提甚么前提?”
即使是权倾朝野、心狠手辣的大奸臣,也有脆弱的一面……
海云舒把他脏乱的衣裳扯下来:“去阎王爷那告你状的人多了,你还怕这个?”
印象中,江成璟不喜好过生辰,对海云舒的送的礼品也是挑遴选拣,甚么字写得歪了,画裱得丑了,他总能挑出弊端,害得她还要再去做一件别的送来。
有人说,江家大郎是溺水而亡。有人说,他是被人害死的。
本来,海云舒已经成了刀山火海了。
唇齿间的酒意,摇摆的风烛,交叉的光影。
海云舒是没推测,江成璟的父亲此时现在会在这儿。
他嘟囔着:“怕你受欺负……”
江父嘲笑:“我们是不比你们海家豪阔,可也早就不是当年的小门小户,只要你开口,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把二郎从火坑里拖出来!”
这个他,是江家大郎吗?
他借着酒劲儿搂着她不肯放手:“我不怕他……我只怕你……”
江父感觉本身拿捏住了海云舒的把柄:“如何样?想清楚了吗?”
江父一脸严厉:“多年未见,老夫到不知该如何称呼你了。”
江父将一纸摁了指模的供词放在桌子上。
“提分开江成璟的前提。”
他在供词中竟说——海云舒善妒,在他纳妾之日与别的男人欢好生下野种,而后谋夺爵位、产业,把好好的一个家弄得支离破裂……
靴子还没来得及脱,他就把她拉进怀里:“别走……”
她就此沉湎。
*
明显他就是个活阎王。
“不敢,不敢。”江父话里有话:“你现在是东风对劲,昔日的婆母、丈夫都能呼来喝去,我一个半截入土的老东西,又怎敢对你不敬呢?”
翌日,海云舒一大早就去小厨房炖了绿豆煎汤,醒酒是最好的。
没有证据,没个定论。
“不是我心狠,是他该死……”
但只要海云舒晓得,江成璟这类人天生冷血,即便是遭受了天大的变故,睡一觉,醒来后也能把痛苦和不安忘得一干二净。
向来都是他高高在上,惹别民气惊肉跳的份儿。
他俄然笑起来:“我明天去给他烧了三炷香……都断了……看来他没少在阎王爷面前告我的状……”
她无法:“好,带你去。”
既点了然海云舒嫁过人的究竟,又自降身份让她尴尬,实在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