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阿隆说不上来:“那日入夜,小人慌乱当中,没能看太清。”
“我跟你说不着。”
“我们子枫心善,念着你的情,把这口气忍了下来,可你呢?变本加厉,放荡不自知,生生把这个家给毁了!
程子枫贪恐怕死,当了降军不敢回家,就是让她四周求人。
琮儿见到母亲被人推搪,跑过来护在前面,拽着嬷嬷们的衣裳:“不准你们欺负娘亲……不准你们欺负娘亲!”
嬷嬷们怕伤了琮儿,也不敢下死手。
“小人……”他看了看老太太,见也没人给他支招,只能说:“夫人那日喝醉了,说得都是胡话,小人没放在心上。”
说着就让下人上前摁着海云舒,逼她走到程家长辈的面前。
她笑:“能不能来点新奇的?”
她偏不接招,不让她得逞。
滥竽充数。
岂料,海云舒不慌不忙,冷冰冰地瞧他们唱完这场双簧。
阿隆这才讲了原委:“几年前,侯爷纳妾,小人被叫来帮手,成果夫人她喝醉了,说本身悲伤啊,难受啊,拉着小人就不肯放手……”
又来了。畴前便是如此。
“现在子枫存亡未卜,你却清闲安闲,今儿我们就让众长辈评评理!”
“你休想。”
她指着海云舒:“阿隆,你可认得她?”
阿隆反应过来,忙应对说:“夫人手腕上有个新月形状的红色胎记。”
程家长辈指着海云舒:“不觉得耻,反觉得荣,琮儿若交给你养,怕是要养废了!”
——“枫哥儿为你受了这么多委曲,你不但不戴德,反倒落井下石。”
“晓得甚么?”海云舒抓住她的话瓣:“你如何不说了?”
阿隆忙解释:“不管小人的事啊,是夫人她勾引我,还给小人灌酒,小人也是摆脱不开啊。”
“然后呢?”
赤裸裸地诬告。
“阿隆?”海云舒问他:“是叫阿隆吧?”
“走就走了,你还想拦我不成?”
此言一出,遭到了宗族耆老的纷繁讨伐。
海云舒嘲笑,之前莺歌拿着男宾、男仆的票据去找人,海云舒看了没有十成,九成也是有的,就没见过这个叫阿隆的。
他低头:“是。”
“你如何熟谙她的?”
“这可由不得你。”
“程老太太,我说得对吗?”
老太太感觉只要没了江成璟,海云舒也就没了倚仗,她定然惊骇。
——“你这是筹议事的态度?”
程老太太也不逞强:“纳福的时候你扎着脖子挤出去,现在想拍拍屁股走人?”
海云舒沉着非常,每个字都如同从冰山中切割出的冰块,冷硬而透明。她的话语带着一种淡然,仿佛在嘲笑本身的无法,或是世事的虚假。
“咳咳!”老夫人急着表示。
“然后小人就被她拖到屋子里去了。”
且不说海云舒那日醉的短长,手脚发软,就是真得逼迫,他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若真不肯意,还能逼他上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