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感觉只要没了江成璟,海云舒也就没了倚仗,她定然惊骇。
海云舒沉着非常,每个字都如同从冰山中切割出的冰块,冷硬而透明。她的话语带着一种淡然,仿佛在嘲笑本身的无法,或是世事的虚假。
海云舒轻视:“之前的不利日子程子枫是混畴昔了,他要真被判了投敌的罪名,程家哪还能有甚么爵位?的确做梦!我不把琮儿带走,莫非还往程家这火坑里推不成?”
阿隆反应过来,忙应对说:“夫人手腕上有个新月形状的红色胎记。”
当着程家众耆老的面,她也有底气。
这个叫阿隆的长工,重新到脚把海云舒打量了一遍。
老太太觉得棋高一招,威胁道:“海云舒,我要把这件事奉告江成璟,你感觉他还能要你这一女三夫的贱人吗?”
阿隆忙解释:“不管小人的事啊,是夫人她勾引我,还给小人灌酒,小人也是摆脱不开啊。”
“阿隆?”海云舒问他:“是叫阿隆吧?”
“小人……”他看了看老太太,见也没人给他支招,只能说:“夫人那日喝醉了,说得都是胡话,小人没放在心上。”
现在她已经休夫分开,他们却还不知廉耻的威胁上门。
“我跟你说不着。”
“程老太太,我说得对吗?”
老虔婆就是想跟海云舒斗狠。
“我……”
她笑:“能不能来点新奇的?”
海云舒嘲笑:“办不到!”
这长工看着年纪不大,体型健硕,光着膀子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地压着。皮肤是小麦色,肌肉线条饱满,想是长年劳作的原因。
“我们子枫心善,念着你的情,把这口气忍了下来,可你呢?变本加厉,放荡不自知,生生把这个家给毁了!
——“你这是筹议事的态度?”
“你想的美!你知不晓得……”程老夫人话到嘴边,又赶紧住了口。
程子枫从没跟她同过房,只是拉扯间看到过她手上的胎记,以是说得一知半解。
且不说海云舒那日醉的短长,手脚发软,就是真得逼迫,他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若真不肯意,还能逼他上床不成?
老太太费这么大劲,给她泼脏水,不就是为了逼她去救程子枫吗?
海云舒已经是跟他们撕破脸:“老夫人说了,程子枫没碰过我,那琮儿就只是我的孩子,跟程家没干系,我天然想带走就带走。”
程子枫贪恐怕死,当了降军不敢回家,就是让她四周求人。
“走就走了,你还想拦我不成?”
她偏不接招,不让她得逞。
“你说你跟我有奸情,那好,我问你,我身上可有甚么印记?”
真当大家都奇怪这东昌侯府的破爵位?
琮儿见到母亲被人推搪,跑过来护在前面,拽着嬷嬷们的衣裳:“不准你们欺负娘亲……不准你们欺负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