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换！现在，你是我的。”

“不，我若同你归秦，你如何同公子利交代？如何同赵氏交代？将军，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那他为甚么要提那种酒！他不是只喝一种酒，他是只喝一小我酿的酒！那小我现在不是他的，是我的！”无恤抿着嘴，涨红了脸，鼻梁上皱起了好几道细细的褶子。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像孩子一样地负气。

“这么金贵的东西，师父是从那里得来的？莫不是巴蜀的巫女们托鸿雁送来的？”我笑着往火炉里投了一块柴炭，鼓着嘴把炉火吹旺。

“如果你担忧伯嬴，我来同她说。”伍封蓦地进步了声音，眼中闪出非常的亮光。

“你们这是在做甚么？”伯嬴的声音俄然钻进我的耳朵，我赶紧伸手猛推无恤。

新绛的春季悄悄地来了，甜睡了一个夏季的田野在东风的吹拂下，垂垂地复苏。青茅锋利的细芽突破干枯的茎干，探出了脑袋，半个月前还是枯黄的大地，现在已添了一层新绿。马蹄悄悄地踏在初生的草芽上，几只受了惊的青蛙从草间窜出，跳了几下就不见了踪迹。四小我骑着马冷静地走着，伯嬴见了伍封一向红着脸不敢说话，无恤抓了一只云雀在手中逗弄也不开口，我和伍封走在中心，视野偶尔相碰却不晓得该说些甚么。

“将军……”

“将军，你喜好喝甚么酒？”伯嬴开口突破了四人之间难堪的沉默。

“嗯，便如许了。贵女待你情深，你会过得很好，我也会过得很好。”

“我不是你的。”我瞪着他，一字一句道。

伯嬴闻言开朗笑道：“将军喜好喝甚么酒尽管说出来，我转头叫人去酿便是了，怎会喝不到呢！前几日，四弟从楚国买了几个能酿百酒的仆从。到时候，我也问他要一个来，一并带到雍城去。”

“嗯，他待我很好。”我昂首浅笑着回道。

“愿闻其详。”伍封点头道。

他低头在我嘴上轻啄了一下：“再说一遍。”

此时的氛围，俄然有些难堪。

“哈哈哈哈，是阿姐不对。将军，我们还是从速走吧！”

“子黯，这么一小盒芳荼可值五十金，且新绛城内独我这一份。”史墨捻须得意道。

我这时转头再看伍封，伍封浅笑着，神情和顺，可他的眉头微微蹙着，嘴唇也抿得太紧。他以往难过时，便是这个模样。

我大喝一声，纵马飞奔而去。

史墨这几日迷上了一种采自巴蜀之地的芳荼（1）。凌晨，他派人去城外取山泉水回府。午后，便端一个小炉，捧一把柴炭坐在院中煮饮芳荼。

以后，便又是沉默。

“是赵家四子赵季廷派人送来的，说是蜀地的巫女们今春制的第一盒芳荼，还新创了一种饮法。”

“你和赵无恤？”他问得有些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