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听完宋明轩的话，眉梢略有赞成之意，却还是开口道：“你和郭进士各执一词，朕也很难决定，朕想来爱才，也不想诬告了谁，以是请你们来御书房，亲身考核一番，如果谁的文章好，那朕就信谁！”实在天子现在心中早有判定，只是不晓得为甚么，就是还想考一考这位年青的举人。

宋明轩还没来得及听清跪在地上那期呐呐艾之人说了些甚么，便闻声天子只大声道：“请宋明轩出去。”

斑斓宫的孔嫔，是三年前入宫的新人，是户部尚书孔大人的亲侄女。这些年大雍虽说瞧着安然，但是各处边关还是战乱不竭，户部吃紧。孔大人的亲生女儿嫁给了江南首富洪家，在江南一带算是有些声望，现在又在户部管着皇商的事情，到底还能给朝廷弄些钱来。只是这些银子层层上缴，能到国库的也只剩下未几了。

“皇上说的是，这天底下的人，还不都是皇上的人，这再聪明的人，那也得听皇上您的。老奴瞧着这宋举人是个聪明人，没准过个三年，状元爷给他中了呢！”

“头一次朕要削那些功劳的爵位，一帮人拦着，他不是写了文章主张削爵的吗？第二次，朝臣要禁海，朕舍不得，他就想出了以税养兵的体例，又跟朕不谋而合，以是朕想着，这第三次，他必定也是主战的，这如果他都说不战，那朕倒是也要好都雅看，他是如何想的。”

这边天子的话还没说完，另一个一向候在御书房里头，眉毛有些发白的老寺人只笑着道：“皇上忘了吗？甲午的解元是您钦点的，当时汤大人说，有几小我的文章，他也批评不出来的。”

天子闻言，只拍了一下桌案，俄然就想了起来道：“泰山不让泥土，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朝廷不遗良言，故能安其邦……”天子一口气将这几句话背了出来，视野带着几分欣喜和凌厉看向宋明轩。

“这果然是你写的？”天子看向宋明轩的眸光又多了几分温和，脸上也微微带着笑意，开口道：“宋爱卿平身。看来杜太医说你有不世之才，是真的了，我本来觉得，不过就是一个毛头小子罢了，虽晓得你确切有些见地。”

“皇上如何晓得阿谁宋举人就必然会主战呢？”周公公只要些不敢信赖。

宋明轩想到这里，表情便有着莫名的畏敬，连神采也都凝重了几分。马车到了第二道门口，便不准在往里头去了，杜太医从马车高低来，对宋明轩拱了拱手道：“宋举人，从这里出来，便是皇上的御书房，由这位公公领了你出去，鄙人也要回太病院了，一会儿我的车夫春生会在宫门口等着你，前面的路，就看你本身如何走了。”

看门的侍卫见是杜家的马车，查过内里的人以后，便放了他们出来。宋明轩顺着马车帘子撩起的裂缝往外头看了一眼，那矗立巍峨的宫殿连缀不竭，宽广烦复的宫道链接着琼楼玉宇普通的宫殿，在这里住着的人，便是大雍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