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闻言，只摆摆手道：“玉不琢不成器，宋明轩毕竟年青，不然也不会吃这个暗亏，幸亏他并没有是以自暴自弃，便是让他在外头再磨个三年，到时候朕再用他也不迟。”

半晌以后，老寺人便来穿了话，引了宋明轩出来。宋明轩只低垂着头，跟在老寺人的身后，直到老寺人停下了脚步，这才跪了下来道：“甲午年乡试解元宋明轩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斑斓宫的孔嫔，是三年前入宫的新人，是户部尚书孔大人的亲侄女。这些年大雍虽说瞧着安然，但是各处边关还是战乱不竭，户部吃紧。孔大人的亲生女儿嫁给了江南首富洪家，在江南一带算是有些声望，现在又在户部管着皇商的事情，到底还能给朝廷弄些钱来。只是这些银子层层上缴，能到国库的也只剩下未几了。

“这果然是你写的？”天子看向宋明轩的眸光又多了几分温和，脸上也微微带着笑意，开口道：“宋爱卿平身。看来杜太医说你有不世之才，是真的了，我本来觉得，不过就是一个毛头小子罢了，虽晓得你确切有些见地。”

天子只瞥了周公公一眼，笑道：“你又晓得朕的心机了？”

天子只听完宋明轩自报家门以后，只拧了拧眉头，伸手拍打着本身的额头道：“甲午乡试的解元，如何听着有些耳熟？”

“皇上说的是，这天底下的人，还不都是皇上的人，这再聪明的人，那也得听皇上您的。老奴瞧着这宋举人是个聪明人，没准过个三年，状元爷给他中了呢！”

天子听周公公这么说，只笑着道：“你这老东西，说话一套套的。”天子说完只又叹了一口气道：“这要兵戈，免不了要银子，现在银根吃紧，钱还真是不好赚啊！”

宋明轩哈腰膜拜，声音宏亮，固然有一点微微颤抖的尾音，但通身透着读书人儒雅以外不卑不亢的时令。

宋明轩说到这里，只稍稍看了一眼郭老四，持续道：“直到春闱前一日，郭进士请晚生一起用早晨，当夜晚生便身感不适，故而并没有插手此次春闱。”

一旁的郭老四闻言，早已经吓得有些魂不附体，额际的汗珠只一个劲的滑落下来，反观宋明轩，却还是神情自如，闻言只低下头，朗朗道：“但凭皇上出题。”

因为这些事情上不得台面，天子又怕别人晓得了丢了他脸面，便只暗里里交给了孔嫔，只让她借着和孔夫人见面的机遇，传几封来往函件。

天子闻言，只拍了一下桌案，俄然就想了起来道：“泰山不让泥土，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朝廷不遗良言，故能安其邦……”天子一口气将这几句话背了出来，视野带着几分欣喜和凌厉看向宋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