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天子还在的时候,荣郡王固然势大但好歹不像本日,新皇即位,荣郡王府着力很多,更是上了一层楼,外有军权,内有皇后,那蒋牧白还非常受女帝喜爱,连朝中大事也能摆布一二。
思及此,显国公道,“皇后这话,我那侄女是白死了不成!承恩侯是你亲弟,你天然包庇他!”
正在两难之际,一向沉默不语的德君俄然开口了,他面含浅笑,声音清软,“陛下,皇后操行朴重,他的弟弟必定和他相类,而显国公也是老臣,想必不会胡乱攀诬,那么此中必有甚么曲解。不如将事情先放一放,等承恩侯归朝,再细细扣问,如此岂不好,也不叫大师伤了和蔼。”
“公子,热水来了。”传风谨慎翼翼端着铜盆和帕子出去。
他深深一拜,哽咽道,“陛下,你我妻夫交友数载,我从未求过你甚么事情,承恩侯为国尽忠十余载,还请陛下查明本相,莫要听信小人。”
“殿下,不好了,庆王爷上郡王府肇事了。”小北仓促奔进蒋牧白的书房。
“阿炎现在在哪?”
“庆王爷说,说是二公子杀了万安郡王,正扛着棺木在郡王府门口砸门,要王爷把二公子交出去!”
“很多人都可当人证,我那侄女是进了萧炎的庄子死的,总要给我们个交代!”显国公瞋目而对,“庆王爷德高望重,身为宗室榜样,白首之际却受丧女之痛,若不叫凶手伏法,如何不叫群臣寒心?”
“显国公这话就奇特了,无凭无据倒说得如同亲目睹着似的。”蒋牧白淡淡出声,步入殿内。
蒋牧白放动手中正在看的折子,声音沉着问到,“如何回事?”
萧炎思考半晌倒是摇点头,“不成,他在城内应当有侍从,她往这边来很多人也是瞥见的,这个方向只要我的财产,谁都晓得她必定是冲我来,查出来不是难事,反倒授人以柄。装了给他底下人送去,问如何回事报我名号。”
“陛下,你可得给老臣那不幸的侄女做主呀,我那侄女虽不成气候但也是个诚恳孝敬的好孩子,前阵子才伤了脚,去平城养伤,不过是传闻承恩侯也在平城便去拜见,哪知这一去就是天人永诀呀陛下――那承恩侯放肆暴虐,竟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天家血脉是说杀就杀,不幸我那侄女才二十出头连滴血脉都未留下,庆王君几近都哭瞎了眼睛,陛下,请你做主呀!”
传风领了叮咛回声退出。
用热水打湿帕子,萧炎悄悄擦去十三脸上的脏污,手指悄悄捋过狼藉的头发,在耳后别好。
“你和父亲说让他先稳住,关好大门,派人去阿炎那座小院子找找。”不过一瞬,蒋牧白就做出了决定,“给我换衣,我去拜见陛下。”
“那边措置如何样了?”萧炎问。
僧多肉少,听任荣郡王一系如许下去,他们哪另有安身之地,以是这一次不管如何也是要抓住机会咬他一块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