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那里是妄图叔父的玩意儿,只要叔父来了,歌儿就高兴。”固然得了便宜,子歌仍然卖乖道,愈发让李璟笑容满面。
子歌抿唇轻笑,没有答复,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了门口。
“我承诺你的事,甚么时候会讲错?”一个明朗而独特的调子自耳畔响起,子歌蓦地回过甚,那张猝然靠近的俊美容颜让她差点失声惊呼。
子歌只得伸开双臂,无法地揽住李桓,软言哄着。这个孩子自小体弱多病,特别黏人,又对子歌情有独钟,每回见面都缠着她不放,让子歌分外头疼。刘豫章在一旁逗着他,兀自笑得畅怀。
“父亲临时要抽查我的功课,以是没能溜出去。”他手持一把折扇,上面绘有一树映雪寒梅,看起来甚是风雅,他一贯醉心琴棋书画,而不喜舞刀弄枪,“但我不看也晓得,多数又是你赢结局,还把他气得要命……”
“汝阴侯李璟入府!”有门童大声道。一个锦袍玉冠的健旺身影迈入门槛,身边伴着容光抖擞的刘秉云,两人相谈甚欢,笑声开朗。
数十名流兵鱼贯而入,摆列府门两侧,神采庄严,暗红色戎服前襟饰有一个小篆的“黎”字。这是黎阳营中的二十一名精锐,被杨宇轩亲身汲引作为亲兵,一向陪侍摆布。
“秉云,恭喜你高升安远将军,功到天然成!”李璟笑道。
“本日我自北境班师回朝,陛下心喜,便多留了一会,让我与杨皇后叙叙家常,让诸位久候了……”
“浚逸,那日云徒弟指导我和豫章比武,你如何没有来看?”子歌略带不满地挑了挑眉,火上浇油地问道,刘豫章暴露了困顿的神采。
“多谢各位本日光临敝府,为杨某拂尘洗尘,杨某在此先饮为敬。”
“那里那里,还是多亏汝阴侯在朝堂为我美言,陛下方才想起我这么个职位低下的粗人。”刘秉云连连拱手伸谢,又招手让刘豫章过来拜见。子歌见状,也笑吟吟地凑了畴昔看热烈。
“好,叔父最疼歌儿了!”
此花圃名为镜春,园里遍植四时花草,香气袭人衣。子歌最喜那方小潭边清爽淡雅的茉莉,阵阵清芬,衬着水波天气,沁民气脾,让人不由想起“冰雪为容玉作胎,柔情合傍琐窗隈,香从清梦回时觉,花向美人头上开”的旖旎诗句。
“歌儿姐姐~我来了!”耳边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一名粉雕玉琢的小童摇扭捏摆地走了过来。他尚不敷六岁,因是早产,分量更轻,脚下也没几分力量,若不是他一身男童打扮,看起来倒是比女孩还要纤瘦明艳几分。来到跟前时,他不慎一滑,干脆向前拦腰抱住了子歌。
她刚想脚底抹油,躲开即将呈现的混乱局面,但刘豫章却看破了她的心机似地,率先一步拦住了她,脸上暴露一点坏笑。如此可贵的一个抨击子歌的机遇,他是决计不会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