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女儿家常常互享闺中情事,你若不投桃,她何故报李?”穆离轩一脸正容,那双斜飞的眼眸中却模糊有了调侃之色。他向前倾身,离子歌独一半臂之遥,低声笑道,“还是……你本早已心属于我?”
山川兼备,风景娟秀,确是一处宜居之所。
“何来的第四只鸟?”子歌不由莞尔。
子歌随他入了偏阁,心中却仍挥之不去那张贫乏朝气的脸。
子歌收回目光,发明穆离隽与宋青书皆不知所踪,想必是去了甚么处所比试拳脚。
子歌悄悄点头,他却又补上一句:“但……我却从中模糊窥出了第四只鸟。”
子歌便一起浏览馆中风景。只见入门便是一个偌大的花圃,佳木茏葱,奇花闪动,一方奇石立于正中,精美绝伦。厥后连着盘曲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馆中遍植潇湘竹,郁郁青青,了望心生凉意,是以得名。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引入墙中,绕阶缘屋边流至前院,回旋竹下而出。
“不过量日,便恭候穆王爷入宫。”
那人身着一袭暗色长袍,头戴圆冠,面白如纸,难辨雌雄的脸上,幽深的眼睛如一口枯井,难以见底,他虽面带笑容,但除了那双眨动的双眸外,余下的部分更像是一张精美砥砺的面具,服帖地覆于他的颊上,一向定格于浅笑的姿势。
她轻声答道,携着穆离隽的小手,径直入馆,留下季承与红裳,批示仆人将行李一一卸下。那些仆人着清一色的红色长袍,皆低眉顺目,面貌阴柔精美,异于齐人。
“莲儿现在待字闺中,你未几陪陪她,今后怕是没甚么机遇了。”子歌悄悄揽着他,摸了摸他的脑袋。这几日,少了穆离隽在身边拆台,她也感觉屋里过分温馨。红裳在外为她驰驱,及夜方归。宋青书又是个少言寡语之人,拥着剑、提一壶酒,便能冷静地坐上一天。
“临时便先住些光阴吧。”
子歌略一游移,脱口道:“你如何晓得……”
“莲姐不喜好我跟着她,馆里那些仆人又太闷了。”穆离隽歪过脑袋,看了看冷静跟在身后的宋青书,脸上先暴露一点不满,后又化为一抹玩皮的笑容,“就是因为你来了,姐姐才把我送走了,早晓得当时该把你打……不不,今后我要跟你好好还价。”
宋青书居高临下地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穆离轩说道。落座不过半晌,便有仆人入屋,将清茶糕点置于几上,然后悄悄退去。子歌瞥了一眼,见那定胜糕上还是印着‘迎人’二字,不由得抿嘴一笑。
“传闻他幼年时受太重伤,脸上有多处没了知觉,便似一张人皮面具,不哭不笑,天然也不会老去。”
子歌问道,穆离隽抬手指了指偏阁,便引着她往那边走去。
子歌正喝着茶水,闻言一时差点呛住,忙放下杯子,一双俏目直直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