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日卢浚逸在侯府设席,想请你和离轩一同畴昔,你可情愿?”子歌故作偶然地问道,又翻开了另一本名帖。
两人对视半晌,皆是大笑不止。
阿谁白痴墨客……现在想必是在太学中师从五经博士,踏结结实地肄业的吧?而按他安贫乐道的本性,又如何会汲汲繁华地拜帖上门、求娶郡主呢?
子歌无法地望向莲儿,见她仍在踌躇,便又加了一句:“传闻刘豫章也会去……”
“姐姐不是也同意我的观点吗?他必是个有设法亦有担负的男人,会为我全面考虑。”莲儿常常提到他,老是满心神驰,“他必定是想通太重重提拔后,堂堂正正地把我娶过门。”
而这操琴之人,无疑便是子歌了。
莲儿立时便收了打趣的神情,端坐正色答道,语气倒是分外熟谙。见子歌挑起了半边的眉毛,一脸好笑地看着她,莲儿便奸刁地吐了吐舌头,当即破功:“我只是想学学你平时的模样罢了……”
子歌内心冷静想着,手中却又翻过了一本高雅的名帖,上面端端方正地写着一个小篆的“卢”字。她将帖子摊开在手,略略地扫了两眼。
换而言之,这些名帖,便都到了子歌的手中。
连续数旬日,潇湘馆均沉浸于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当中。陛下为莲儿招亲的圣旨颁下不过半日,城中成心之人便开端络绎不断地登门拜访。明为交友南诏世子,暗中倒是费经心机地想把名帖递给莲儿,希冀能得她另眼相看。
子歌调侃地说道,她一手支颐,正漫不经心肠翻看着桌上堆积成山的名帖。莲儿坐在榻前,抚弄着罗绮,责怪地瞥了子歌一眼。
这些年除了平远侯方旻申明裕盛,几位侯爷的职位都已是大不如前,在朝中也不再是炙手可热的亲家。卢浚睿能娶到方氏长女,全赖儿时定下的那桩娃娃亲,而现在轮到两个季子攀亲,想必也是让清河侯好生忧?的。
子歌的手指缓慢地拨过几本从太学送来的名帖,心中一动,她便细细地翻开看了看姓名,见都是些不熟谙的人名,忍不住抿唇自嘲地一笑。
“如何做不得主?”子歌斜睨了她一眼,笑道,“陛命令两名侯爷主文试,两名皇子主武试,选出文才武略兼备的头十名以后,还不得是任你遴选?”
子歌望着她,抿唇一笑。卢浚逸其人风骚俶傥,像莲儿这般貌美如花的女子,他很难不起怜香惜玉之心。但他同时又是个无拘无束的风雅公子,四周包涵,家中已有长兄袭爵,他作为幺子也是乐得安逸,又怎会情愿早早就被一桩婚事束缚呢?
“这是清河侯卢仑的宗子卢浚睿递的帖子,为的是他的二弟卢浚源。”子歌见莲儿一副宽裕的神采,不由哧地一笑,“兄长未婚,又怎轮获得卢浚逸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