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字,明指集会发帖的卢浚逸,暗中倒是调侃中间传令的子歌。她那日说动了莲儿以后,便兴冲冲地入了穆离轩的房中,想邀他同去赴宴,却不慎撞上了方才沐浴结束的穆离轩。而他偏生却不让她分开,坐在榻上好整以暇地擦拭着湿发,听她磕磕绊绊地说完来意,方挥手放行,子歌满脸通红地分开时,好生烦恼本身的一时莽撞。
“非也非也。若不是浚逸顾念京中属意本身的无数才子,定会前去招亲会上一试技艺!”
他说得随便,莲儿倒是双颊一红,不再高语。
来到正屋前,卢浚逸悄悄挥手,便有一人将房门翻开,引他们入内。屋中装潢高雅,器物虽不豪华,却都像是出自名家手笔,堂前挂着一副工笔仕女图,女子拈花回眸,笑容暖和婉约。
“既是在宫外,郡主便不必多礼,浚逸在本身府上更是一贯口无遮拦。”卢浚逸以扇指着那道水沟,解释道,“此为流觞曲水,是为春日宴饮时取乐之用,一人置盛满酒的杯子于上流,使其逆流而下,酒杯止于或人面前,即取而饮之,再乘微醉或啸呤或援翰,作出诗来,不然便当罚。”
清河侯卢仑,为青州首府兰陵的世家以后,精修礼乐,家学渊源。近年陛下虽成心减少功侯权势,但卢仑应有的荣宠却未消减几分。宗子卢浚睿更是托岳父方旻之福,任职奉常,掌管宗庙礼节,属九卿之首。次子卢浚源在朝中当官,为典客之侧席,审理交际与民族事件。
“卢公子过奖了……”她的话刚出口,便见卢浚逸面露责备之色,又笑着改口道,“要为卢郎浚逸操琴,我岂敢不沐浴换衣、盛装打扮?”
子歌正瞧得入迷,未留意卢浚逸已安设好了两人,来到她身侧。
“远来是客,浚逸不敢讨口头的便宜,本日选的皆是简明易懂的游戏。如果郡主不对劲,浚逸当自罚三杯赔罪。”卢浚逸拱手道,笑容开阔,“来年三月上巳,若两位有兴趣,我大可再摆一席祓禊之宴。只是到时,郡主恐怕就要由夫君相伴前来了罢?”
“这‘浮生半日闲’五字说得可真妙,如果本日行酒令,我可要借来一用了。”卢浚逸一手挥扇,风采翩翩地冲莲儿施礼,弯唇笑道,“郡主台端光临,浚逸府上的来宾,怕是尽数要为你倾倒了,明日的招亲刻日,想必又会多出很多熟谙面孔。”
“多谢卢兄相邀!这些日因舍妹招亲一事,登门拜访之人络绎不断。”穆离轩侧过身,表示莲儿上前,那道含笑的目光,倒是在子歌的脸庞上悄悄一顿,“多亏了你,我们兄妹二人方偷得浮生半日闲。”
卢浚逸常赴酒宴,对本身的寓所倒是非常保护,常日少有登门之客。但每过半年,他便会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