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歌望着窗外的小桥流水,一群顽童正肆意嬉闹着,追逐几盏刚放下水的河灯,那抹微小的火光落入她眼中,让她不由得想起了谢邈,想起儿时在此放河灯时的回想。
“我那日在街上还见着南诏使团入城,气势可壮观了!”一名坐在末席的女子面露钦羡,“我们澄江王爷带了亲兵去驱逐,鸣锣敲鼓,大师都夹道围观呢。那世子长得可真俊,比女人家还标致。”
“穆王爷对厨艺很有研讨。那日我请郡主饮茶,郡主尝了一口府上的糕点,便放下不吃了。”许氏娓娓道来,“我诘问她那边分歧情意,她竟说是在南诏吃东西娇养惯了,到大齐来到处都感觉分歧口味。”
“好,你等我。”
子歌正慢条斯理地品着茶,闻言只能强忍笑意,才没有呛住。想起那双勾民气弦的桃花眼,她抿唇一笑。确切是媚态更胜才子。
“二位女人便在此筹办吧,稍后自有人来请。”许氏对红裳子歌略一点头,“一样是乐坊出身,你二人便如此落落风雅、温婉可儿,可瞧我们赵家娶进门的,怎地如此狐媚不堪?”
“难怪近年南诏国力日衰,还要送郡主前来和亲,以寻求齐朝庇护,本来是世子不修德政……”有人断章取义地猜测道,子歌微微皱眉。她虽不知为何南诏衰弱,但寥寥数面之缘,却让她感觉,穆离轩并非庸碌平常之辈。她刚想出言辩驳一二,翠翘却先开了口。
子歌内心微微一惊。翠翘在高湛的居处四周盘桓,多数是为了密查启真镜之事,若非完成青鸾报之命,她底子不必委曲本身至此。
“郡主在南诏毕竟是养尊处优,有些不适应也是该当的吧……”许氏身边的一名妾室陪笑道,许氏横了她一眼,她便低下头,讷讷不言。
“月半居但是城里的金字招牌,但是穆王爷抄了月半居的方剂?”有女眷问道。
赵宇家中运营丝绸买卖,已持续数代,在常州算是富甲一方。他的宅院刚创新不久,固然装帧精彩,却很有几分决计和显摆,山川风景都有失天然。子歌和红裳虽由高湛相邀,倒是女眷,故入府后需先拜见赵夫人。
“正巧相反,穆王爷聪明绝顶,调几道好菜毫不在话下,反而是月半居用了王爷的方剂。”许氏摆了摆手,“畴昔王爷曾在大齐居住,对风土民情很有眷恋,以是常来玩耍。这方剂便是他在月半居用餐时,因不满其口味与主厨争论,店东毕恭毕敬向他求得的。”
马车缓缓行驶在青石板路上,子歌抱着瑶琴,与红裳相对而坐。两人皆是不语,只听到车夫不时地呵叱过往行人让路之声。本日正值拜月会,城中几条主街上均有各乐坊摆出的舞台,为的是兜揽主顾,增加名誉,故街道上人潮澎湃,摩肩接踵,车行极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