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道：“太子殿下右臂疼的短长，我陪他一起去内殿安息，趁便传太医来看看，现在太子妃和鸾飞在一旁服侍着，我便出来了。”

十一拂开石上的落花，坐在一旁，有点儿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些事你别怪四哥，你不晓得，那晚分开延熙宫他早早便单独回府，想必内心也不好受。从小在宫中长大，四哥实在是个戒心很重的人，等闲不会容别人近身，有的时候我也是。”卿尘扭头看了看他，他浅笑道：“但我看的出来，四哥对你未曾设防，便像前次在跃马桥，你还记不记得他最后说过甚么？”

她渐渐走至临湖的樱花树下，或许是方才活动的太狠恶，现在心脏一跳快似一跳，几近要破腔而出，那口烈酒却滞在胸口，令人感觉气闷。樱花轻浅，纷飞飘摇落了浑身，她扶着树干站了会儿，胸口的不刚才略感觉好些，一时也不想回席间，便沿着樱花翩跹徐行往前走着。

“嗯，算是吧，”十一说道：“那日以后我听四哥偶尔提起过四王妃，当年，她是死在四哥箭下。”

“万点春，一枝秀。”

趁着四周纷闹，卿尘悄悄起成分开了宴席，单独往含光殿内苑深处走去。明天内侍宫娥们多数都在前殿，前面人静声稀，唯有成片的樱花层层簇簇绽放，如云霞织锦，落英缤纷，于芳草鲜美的山石湖畔到处显出热烈的姿势。

暖风微微的穿过身前，几瓣柔嫩的樱花仿佛用心翩跹扭转下落在了夜天凌的肩头，在他表面清楚的脸庞和清拔的身形中融入了罕见的暖和，让她一时感觉

卿尘回身，见十一正过来。他仍穿戴刚才击鞠时的红色窄袖军人服，阳光下显得非常英挺，一边走，顺手抄住了几片飘至身前的樱花，复悄悄一弹，飞花旋落，笑容里说不出的萧洒。他看了看卿尘神采，俄然皱眉问道：“如何神采惨白的？”

卿尘怔怔的听十一说，听到最后，叹道：“确是死亦无憾，只是那一箭，他如何射的下去？”

夜天凌眉梢悄悄一挑：“不能喝酒刚才还要逞强。一转眼便不见了你的踪迹，不想你竟在这儿。”

夜天凌面不改色，亦不推让，接过酒盏对赤朗伦赞微微请安，再饮而尽，照杯一亮，四周吐蕃懦夫轰然喝采，心中都对如此豪放血性佩服非常。

卿尘低头将指尖一片落花揉碎，说道：“我晓得你和四哥都对我很好。”

城深血泪故交心

卿尘不语，寻了身边一方坪石坐下，看着苑中湖泊点点，青草连缀。

卿尘点头道：“不是。”那次赐婚的难堪，在她和夜天凌相互决计的躲避下似已逐步被淡忘，只是自从前次提到莲妃后，每当她再试着和夜天凌谈起不异的话题，夜天凌老是变得非常冷酷，与莲妃亦始终保持着近乎仇视的行如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