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溟道：“没干甚么，不过和卿尘说点儿事罢了。”

“你在干甚么？”夜天湛冷声问道。

卿尘同夜天溟如此孤身相对还是第一次，内心模糊不安，见他不言不语，忍不住惊奇昂首，劈面一双沉郁的眸中尽是失痛神采，正目不转睛盯着本身。

偏殿中少有人走动，长廊一片温馨，只要悉悉窣窣的雪声入耳，铺天盖日的素白反显得格外清寂。夜天溟微愣以后冰冷一笑，将身上披风顺手抖开丢落在鸾飞身上：“纤舞最喜好红色，本日便当我以此送鸾飞了。”说罢他头也不回的举步迈出房门，卿尘悄声看了看鸾飞，随后掩门而出。

夜天湛眸底温冷，说道：“你既然晓得，便最好收敛些。”

鸾飞元气未复，自卿尘走后一人静躺在床上，昏昏噩噩诸般事情在心中浮沉不休，却不像平时那样智谋丛生，能解得了面前这个将死之局。俄然听到门栏轻响，是有人又出去了至春阁，她闭目屏息，便如同之前昏倒一样，涓滴看不出陈迹。

卿尘见他说去便去，倒是不测，固然不肯和他有甚么干系，但想了想毕竟放心不下，还是随后跟上。

夜天溟眼底竟又生出几分柔情，衬着那张美绝的脸格外夺目：“你要说我无情，左相也差不到哪儿去。归去转告左相，说我不会虐待凤家，丧女之痛，自有相称的获益，毫不叫他亏蚀。不过也奉告他，他现下这个女儿，我一样也要定了。”

卿尘将手中的奏章往前一撑，一字一句的道：“九爷谨慎皇上的折子，如果弄坏了，你我谁担待的起？”

夜天溟看了鸾飞一眼，又将阴柔的目光转回卿尘处：“鸾飞说过可觉得我做任何事情，存亡无惧，还要解药做甚么？”

卿尘只觉那目光说不出的叫民气悸，不躲才是假的，借口道：“我还要回致远殿复命，九爷如果没带跟着的人，我差人去通传一声。”

凤衍点头道：“现在你在天帝身边，也便利很多，凡事多留意。”

卿尘瞥见鸾飞睫毛微微颤抖，渐渐踱步往中间走去，夜天溟既要看着她，便回身背对了鸾飞。

“真不知九爷是有情还是无情。”卿尘不无讽刺的说道：“有的虽亡难舍，有的却弃之如履，虽是姐妹，看来却命不不异。不幸鸾飞白白为你了，九爷对着她，心中莫非就没有一丝顾恤之情？”

情字心底苦自知

话在将明未明间，卿尘看了看静卧的鸾飞，不知她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淡淡道：“九爷是明白人，我也不绕圈子了，打一开端，九爷就没想过要给鸾飞解药吧。”

只言片语，却如冰雪磨成的利刃，与夜天溟傲慢的挑衅针锋相对，擦肩而过的对视几近迸出灼人的火花，夜天溟若无其事的道：“看到七哥起火当真不轻易，只不想竟是为了一个女人！”